“脏。”
微侧头,与她的唇错开。
他知道自己如今一定狼狈,她漂亮的小衣服是不想要了。
许久,她小幅度贴近怀里,温暖传递给他。
似是不敢乱碰他,只有小脑袋毛茸茸的贴在他脸边,轻轻的摇头。
不属于暗牢的气息,熟悉而甜蜜的调动他枯败的神经。
“大人,我好像搞砸了。”
她好像搞砸了一切。
玉玺没有了,凤印也交出去了,苍死了,如今被关在这。
唇上残留着他的鲜血,与泪混杂,腥甜而苦涩。
见到他,她的委屈决堤。
“我以为你……”
察觉到眼前人或许并非心上人的时候,温知窈无力形容那瞬的恐惧。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裴恕并非双子生,这个人从哪来的。
裴恕活着怎会被人轻易替换。
她极度恐慌去承认‘他’是假的,害怕得到的答案会是阴阳相隔。
很多日,她试图用许多许多证据去说服自己。
他肯定是裴恕啊,这么像,走路,说话,握笔,写字……
一点点回顾,她发觉,她她骗不了自己。
他不是裴恕。
那这人一定是裴家训练出来的。
所以,她得孤身赌一把。
她知道裴家在宫中有眼线,先让裴国勇不再信任他。
看到信的时候,她知道她只有这一次机会。
进来,找他。
小荷常说,她和裴恕像是有感应般。
她信,他没死。
他舍不得把她一个人丢下的。
裴国勇眯起眼,他刚刚就觉得不对,果然如此。
整个宫里的人都不知道裴恕换了,她一个女人竟然轻易看出来了。
“逆子,你竟敢告诉她!”
五垂下眼皮,心脏痛的他难以呼吸。
她的心疼那样明显,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到指尖发颤,不敢触碰他。
糯糯的声音在地牢中震耳欲聋,她问他,疼吗。
和他说,我好想你,大人。
你被笨蛋算计,你也是笨蛋。
娇蛮的语调,他从未听到过,原来她撒娇是这样的。
裴恕哪怕落魄至此,都是能让她在这种境况下放心撒娇的人。
即便是昨夜十几道家罚加注在身上,他都未曾这样感到心脏痛的发疯。
理智上他很清楚,她将他当成裴恕,所以才那样对待他。
温柔,乖巧,充斥着爱与信任。
可一日日,他平生第一次在爱的包围下,恍惚的贪心了。
等父亲折磨够了,就会弄死裴恕。
那么他就是唯一的裴恕。
她为什么不可以是他的。
裴恕能给的,他也可以,就一直这样下去吧。
点缀他枯败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