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记着。

湿冷的小手从后抓住他手腕，脸上一热，裴恕下意识往她那侧垂了垂头。

清脆的吧唧声传入耳里，她没说话，长发扫过他，跑走。

门外，时间正好，大批南疆的兵马跑过长街。

顶头阵的男人戴着个银制的狼头面具，从大雨中冲出。

远远朝她伸手，路过时，手臂用力将她扯上马背，“会骑吗？”

“会。”

“好。”

罗毅拽住旁边的马，从这疾驰的马匹上，跳向另一匹。

暗红色的枣红马奔驰在万军之前，美人的长发飘摇，顶着风雨，踏过宫门。

大殿之外，五抵挡在那。

父亲给他的命令是保护尹殷，尹殷是被自己兄弟拉下来，也该由尹氏自己的人处置。

尹殷在位一刻，他就该为他战死。

“保护陛下。”

女声铿锵，熟悉的嗓音让他愣了下，远远看过去。

她坐于马背之上，两两相望，她冰冷的视线扫过他。

下马，手中的长剑银光乍现。

今夜风雨急骤，她一袭白衣，由身后人护着，如破云而来的明月，步步往上走。

“滚。”

剑尖直指他胸口，“娘娘。”

男人狠狠攥住她的剑，一瞬划破掌心，鲜血淋漓，目光紧紧盯着她。

他撑在这许久了，身上早已遍体鳞伤。

温知窈不知道五是成为弃子了，还是裴国勇对他的考验。

她手中用力，面无表情的将利刃半寸送入他胸口。

五疼的微躬了下身子，血红的眼颤抖着抬起，看着她。

他没做错什么，没有对她很坏，为什么一点点怜悯与犹豫都没有。

宿命裹挟，站于对立面。

如果，他早一点成为裴恕，她也会像对待他那样对他吗？

口中溢出鲜血，他很想张口问，可话到嘴边显得那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