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面前，长发垂顺的披下来，穿着洁白的寝衣，未上任何妆容，乖巧而柔软。

“你眼睛……”

温知窈小心抬手，在裴恕眼前晃了下，他幽黑的瞳孔随着她手的动作转动。

“嗯。”

“什么时候？！”

嗓音惊喜而激动，裴恕揽过她的腰，将人带到怀中坐好。

“昨晚。”

或许是情绪的波动，冲开了阻塞在眼睛处的毒素，传遍了全身。

漫长的疼痛折磨后，裴恕才发现自己能看到了。

“不许哭。”

小姑娘鼻尖红了，细软的胳膊绕在颈脖上，望着他，眼里升了水雾。

大手轻拍了下她后腰，温知窈强忍住，嗯了声。

食指轻点上他眼尾，他阖眼，再睁开，狭长的眸子倒影出她。

散漫而慵懒的注视，她熟悉的一切回到身边。

她的掌印大人。

吻吻她，小姑娘还是掉眼泪了。

长睫一颤，上头就挂着晶莹的泪珠，滚落。

坠入两人之间，消失不见。

“好了，这回不怕哭肿眼被人看见了。”

温知窈拨浪鼓似的摇头，她才不管呢。

裴恕抬头，缕了下长发，压到她耳后，“娘娘昨夜宿在我这，今早红着眼出去。”

他话没说完，尾音拖着缱绻的笑意，上扬。

靠向椅背，随意的歪着头，像个久居风花场的纨绔。

得到小家伙打了下他胳膊，撅嘴。

“我在这宿一夜，你眼睛就好了，我还有这个功效呢。”

“哈。”

搂住她，裴恕笑到垂头抵住她的肩，不知该如何形容这句话。

小姑娘娇娇的嘟囔，分明是自己说的，还热红了身子，抱住他脖子贴上来。

“娘娘。”

外头小荷一直没听到叫她，时辰不早了，秦道长早已等在外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