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道长了。”

*

火房外，何如月四下看看，只看到小荷坐在里面。

她握紧了手走进去，“小荷，我来吧，我比你有经验，你这样扇风是不行的。”

“啊？”

小荷懵懵的停了扇子，掌印眼睛好起来了，娘娘说这是最后一幅药。

因为不知道体内的余毒是清掉了，还是短暂的复明，喝了这幅药后再观察观察，是否要更换药材。

之前掌印的药都是娘娘亲手熬，从不让她们插手。

火候什么的有讲究，小荷也不懂，反正娘娘总是亲力亲为。

这一幅药不太重要了，娘娘似乎昨日受了累，今早就在揉腰，让她熬好了给掌印送去。

“周太医教我这样的啊，我弄错了吗，那姐姐你来。”

两人交换位置，何如月拿过扇子，“你看，要对着火芯子扇风，这样火才大。你去做别的吧，我等会送去给掌印。”

蹲在旁边看了会儿，小荷确实无聊，“好，那辛苦姐姐了。”

何如月温和的笑笑，等人走后，她立刻敛了笑，从袖口中掏出一包白色的药物。

迅速掀开药锅盖子，倒了进去。

在褐色的汤药里消失殆尽。

终于有这个机会了。

*

“王公公。”

“哟，如月姑娘。”

见何如月手中端着药，王德赶忙上去接，“辛苦娘娘了。”

“是啊，娘娘总亲手熬药，都不肯让我们帮忙，一熬就是一个多时辰。你可要让掌印好好喝掉，要不娘娘得多伤心。”

“是是。”

王德忙不迭的点头，知道娘娘待掌印是真心的。

他赶紧趁着热端过去，“掌印，娘娘亲手熬的药，刚送来的。”

池边，裴恕随手往里面丢鱼食。

睡不着，就干脆起来做点什么。

废人也是要打发时间的。

他侧头，望向药碗里褐色的液体。

她很忙，来他这的次数少了。

只待一下，就得匆匆离开。

即使每次都表现的格外舍不得，在他怀里揉弄半天，但还是要走。

与那个什么道长，两人倒是志趣相似，撞一块儿了。

他杀戮过重，那边是好心的慈善者，他就不凑热闹，给他们添堵了。

抬手，裴恕端过药碗，倒进鱼池里。哗啦啦激荡起水声。

“掌印……”

王德没明白，咕嘟吞咽了下，这应该不能告诉娘娘吧。

“就说我喝了，去吧。”

小姑娘该来关心关心他了。

裴恕从心里蓦然察觉出点期待，等他‘喝’了她布置的药，还是毒发了，她该哭的多可怜呢。

“是，是。”

王德刚要走，猛然间看向满池塘的鱼，腿一软的扑通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