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纵横的伤疤咬在白皙的皮肤上，即便知道，再一次摸上去，每一次触碰，温知窈都忍不住的心疼。

该有多疼。

从幼年到现在，他身上没一处完好，血水里趴下又站起。

世人见到裴恕的强盛，她见他的苍白。

裴恕顺着她的手指垂头，她纤细的小手轻轻摸过。

像是怕他痛似的，不敢用力碰。

“不疼。”

早就不会疼了。

她小嘴一撇，大眼睛就水汪汪的。

水汽中，脸颊泛起红，眼头眼尾像晕开的胭脂，梨花带雨。

裴恕轻叹气，吻去她垂落的泪滴。

这有什么好哭鼻子的。

小人闷唔了声，往他怀里蹭，“我想你陪我很久很久，所以不可以受伤了，你要好好的。”

“好。”

裴恕现在知道为什么有些人会怕死。

或许人在幸福的时候，是想多活会儿的。

她总是没洗完就睡着了，将人抱回床上，裴恕去架子上取了药。

修长的手指沾取了青灰的药膏，轻打圈。

“唔。”

迷迷糊糊中，温知窈感觉到丝冰冷，“要干嘛。”

还折腾她，好烦的坏人。

一下子委屈了，她呜咽出声。

“对不起，给你上点药，不哭。”

他俯身下来，大手轻擦她脸上的泪。

吻她，柔声安抚。

“对不起，宝贝。”

他的呼吸轻柔，温知窈困倦的睡过去。

感觉到他盖好她的被子，半跪在床侧，看了她许久。

*

清早，裴恕刚传了膳，回去。

“不能总这样！”

小人一脸严肃的跪坐在床上，仿佛要谈判似的。

“哪样？”

“就是那样！”

走过去，裴恕拿了梳子，梳顺她的长发。

“好，下次不会了。”

“不是这个，”

不是说他昨晚的那些小玩具，她讨厌那些东西，更喜欢他。

“你老欺负我，我要欺负回来。”

听着，裴恕明白这个意思了，想换个上下位置。

“当然可以。”

小家伙一整个早朝都显得格外兴奋，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还没等那些老东西废话完，就等不及的宣布，“下朝下朝。”

今日回琢园这条路，她走的是格外快。

还不忘回头催促他。

裴恕不自觉的笑笑，小百灵鸟。

“躺下，你得保证不会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