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爸爸妈妈,亲爱的费妮娅和阿瑞,现在是晚上,我独自
呆在阿拉德的屋里,就着一杯茶读几页东西。佛瑞创作的挽歌。
一台电扇转着,吹着。沙漠很空旷也很近。窗边的黑暗很温暖。
你俩静静地歇息了。你们在睡觉吗?或者还在争吵?至少
你们不能争夺我了:我很整洁,工作努力,成功。给你们带来
越来越多的骄傲和快乐,一个普通巫师的学徒。我很累
但不会放弃。你俩要我长大后当这个当那个。
爸爸想我做一行,妈妈想我做另一行。
现在这区别已逐渐缩小。我就是我,没有什么
区别。我要在这里再呆些时间,然后休息。
天晚了。这条街空空荡荡,花园在用俄国话跟
自己耳语,我不懂。它错了:这个时候,秘密变得不像
秘密,几乎所有的事都很明朗。多年以来,
爸爸你储存了很多脚注,而妈妈你站在窗前,
握着常喝的柠檬茶,背对着里屋。折磨你自己,
像木匠依里默纳奇一样渴望重新回到你梦想的
果园。它从来就没存在过。你们用俄国话耳语,
声音柔和而死寂。爸爸你站起来,背
弓着。妈妈你坐着,直着身子,很美。爸爸你坚持
不开窗户。但是妈妈你不放弃。
深深的黑暗里,你徒劳无用地低声哭着,
爸爸你小声地试图解释。我的手在窗闩上,我现在必须
选择。如果我打算选择原谅,这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