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他还不能那么早就去北部边疆,起码要等大局已定,才好放心的走。
至于赤旗……确实不好拿捏。
“温都督,我们何时出发?”
赤旗首领孟广上次就和他去了南部边疆,如今又有任务,可是主帅却是下令在此休息。已经过去很久了,战事是耽误不得的,他难免会心焦。
“放心吧,我心中自有分寸。”
季竹笙前些日子给他送来了关于孟广的一切信息,本朝流行科举,但是却没有武举,所以武将一直是处于不被重视的地位,想要参军入伍,都要靠一些运气在。而孟广最开始就只是一个乡下小民,之所以能够加入赤旗,还是因为当年的一场天灾,被前统领救下,一直养在身边,当做亲儿子一样,后来前首领身故才将赤旗交到了他的手上。而这个人也算是不负众望,在前首领的影响之下,他的武功和智谋都是顶尖的,最重要的是他对于离国有百分百的忠心,至于对君麒麟有多少忠心就不知道了。
“属下知道温嘟嘟自有城府,但是……”
赤旗直接隶属于皇帝孟广也算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了,但是他一直记着养父的一句话,那就是不要眉眼看人低,今日他落魄,指不定明日就如何的飞黄腾达,虽然不能结交好友,但是不得罪人总是没有错的,所以孟广的礼数一向很好,也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并不会因为温致玦这个半道天降的统帅而心生不满。
“孟首领,请跟我来。”
温致玦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得的,尤其是他想要收编赤旗的力量,就需要孟广的全力相助。
两人一同出去,在距离赤旗五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有一件事情想听听孟统领的看法。”
孟广的左眼处有一个斜着的刀疤,是早些年出任务的时候留下的,身上的伤更是数不胜数,只不过都被衣服遮盖了起来罢了。原本也算是清秀的一张脸,因为那道疤痕而显得凶神恶煞。尤其是和他的性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温都督有话问就是了。”
“我想知道你对于当今天子有什么样的看法?”
这个问题搞不好就是送命题,孟广心里面转了好几个弯儿,到了嘴上就都是一些恭维奉承的词。
“孟统领不必这样小心翼翼,我既然能问你这个问题,自然就是想听你的实话,而不是那些恶语奉承的辞藻,若是这样的话,谁都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这番话让孟广沉默了下来,他对于温致玦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也不敢轻信于他。
“既然孟统领还有顾虑,那么温某就先说说我自己的看法。”
“好,温都督请讲。”
“当今天子在朝政之上并没有什么建树,很多都是沿用了前朝的制度,非但如此还有很多制度取其糟粕,去其精华,惹的百姓民不聊生,更重要的是,君麒麟的疑心很重,唯一消除他疑心病的方式,就是要那个人死亡,久而久之,不少忠臣死于他的猜忌之中,他甚至鼓动自己的两个儿子互相残杀来争夺皇位,却又害怕自己的皇位真的被夺走,多方戒备,我说的对不对?”
如此犀利的评价是孟广这一生第一次听到的,甚至心里面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所以迟迟不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