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人间的距离有些远。
他的位置够不到她。
而且,他手上都是血污,脏污不堪,帮她擦不了泪,只会弄脏她。
容时箐忍着痛扯了下唇角,强装无恙、尽量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掩下眼底的黯色,还是那般温柔地看她。
“这几日,晚晚过得可好?”
姜映晚想回答‘好’,她再如何,也总归比他好得多,可话音扼在嗓音深处发不出,她想点头,可做出来的动作,却是摇头。
怎么会好呢?
几天前,明明一切平静。
明明他们都有了全新的环境。
明明都已经摆脱了过去的掌控与心底的阴影,明明一切,都已经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可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天翻地覆。
还牵扯进了她父母的案子。
怎么会好?
又如何能好?
雪白披风中,姜映晚将自己的手心掐得几乎渗血,眼底积聚的水雾被她强行压下,看着面前这个一起长大、更甚至接连两次谈婚论嫁的男子,抑着哽咽,问:
“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她深深吸气,手心浸出隐约的血色却不自知。
“为什么毫无征兆地被押入了刑部,他们说的大皇子心腹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前一天还好端端的,不过端端一夜,一切就变了样?”
看着她蹙着眉接连问他的模样,容时箐身侧的手紧攥成拳。
胸膛上刚止住血的伤口,似乎再次裂开,疼得人几乎痉挛。
他直直看着她眉眼,呼吸都近乎发颤,在她询问的视线中,艰涩出声:
“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这并不是姜映晚的答案。
所有人都跟她说容时箐与大皇子的部下有关,所有人都说邓漳是大皇子的心腹,甚至她父母的案子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她不想听别人说什么。
她想听他亲口说。
亲口跟她说,邓漳和他,与她们姜家的旧案,与她父母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
“裴砚忱只告诉了我邓伯父是大皇子的心腹,时箐哥哥,事情到底是不是这样?”
“四年前,邓伯父和我父母先后离开邺城,不久就接连传来了我父母故去和你义父重伤的噩耗,这件事,和大皇子有没有关系?”她声音僵滞着凝了凝,才艰难问出下半句:
“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