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幸一死了之后,除了作法事的时候,几乎没有客人上门。夫妇二人都懒得招待客人了。
乘松回忆起来了:
“也不过是重金先生来过。”
乘松那次缓跑时,碰见了来到附近的重金,曾把他带回家来。
“对,重金先生来过。不过,他不会丢下这么一颗石子儿呀……”
说到这里,弓枝露出吃惊的神情。
乘松发现妻子的表情变了,便质问道:
“怎么啦?”
“喏,咱们大家不是到箱根的驹岳去过吗?”
“嗯,是有这么回事。藏方先生一个人在山脚下等着,那会子他还挺硬朗的。”
当时,儿子幸一也精神饱满。如果可能的话,恨不得回到夏季的那个日子。
“那一次在驹岳顶上的索道车站,不是有人叫大家筛沙子,说什么可以中彩,得到钻石吗?”
“有过这样的事吗?”
“有过。那一次重金先生中了彩,得到一颗钻石,人家说要给他加工,他却硬是不肯,光把石子儿要下来了。那一次的就是这么一颗石子儿。会不会是重金先生掉的呢?”
弓枝重新看了看石子儿。
乘松似乎也勾起了往事的记忆。他说:
“啊,想起来啦。中彩得钻石的不是重金先生,而是美川先生吧。”
“是吗?”
“是呀。美川先生没把中彩得来的钻石送给跟他一起去的女伴,却送给了藏方夫人,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对,我也想起来了。我当时心想:这钻石左不过是假的,竟拿来送给藏方夫人,未免失礼吧,同时又怕美川先生的女伴生气,所以双重地替他提心吊胆。”
“假若当时重金先生也中彩拿到了钻石,那么说不定这就是他掉的。”
“唔,我记得当时只有美川先生中了彩,但是说不定重金先生也中了。”
“即便如此,为什么重金先生会把三年前中彩拿到的假钻石带在身上呢?”
“不会直接问问重金先生这一点吗?”
关于那颗从猫儿的磨爪器里发现的石子儿,乘松夫妇决定问问重金。他们认为,倘若这是重金的东西,他肯于保存三年,想必是有一定的含义的。
2
重金被乘松问及“石子儿”的事,他当即否定是自己的。
“我没抽那个彩。当那只舀沙子的杓子快递到我手里时,我推回去说:‘不要。’我觉得有点可疑之处,所以马上向美川先生使了个眼色,可是他随手接过杓子,舀起沙子来。”
“是吗?这么说来,还是猫儿叼来的吧。”
“你刚说什么?”
“这是从家里养的猫的磨爪器里出来的。准是从什么地方捡来的。我家的猫儿有个象狗一样的毛病,常常叼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
重金也回想道:“记得美川先生当场就把那颗石子儿送给藏方夫人了。”
“是这么回事。”
重金觉得有什么东西好象即将联系在一起了,但真相还看不出来。他暂且替乘松把石子儿保存起来,并将它带给美由纪。这是藏方江梨子邀他去箱根的几天前的事。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才带给美由纪的。美由纪是箱根常客之一,也参加过箱根周游,他只不过是想告诉美由纪,乘松家出现了一块与“驹岳的钻石”相似的石子儿。
“可不是嘛,记得是这么一颗石子儿。”
美由纪也捏起石子儿,露出怀念的神情。她万万想不到美川送给藏方江梨子的石子儿,会与乘松有关系。由于“总理”的窝离乘松家不远,美由纪便把杀害“总理”的动机与轧死乘松车一的犯人逃跑的案件联系起来。但是她未能把这进一步联系到美川的跳楼自杀。不论她的推理本事多么高明,方程式的未知数却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