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村冈静男被杀使北崎优子和明石友行在精神上也受到很大打击。
“不得了,村冈被杀啦!”
“也许就是杀害北崎那个人干的。”
两个人得到消息后和警察一样,首先怀疑到与北崎被杀有关。
“虽然还不清楚,但北崎被杀两个月后,村冈又被杀,看起来像是有某种关系。”
“这样的话,村冈还是与北崎被杀有关呀。”
“也许村冈知道杀害北崎的凶手才被灭口的。”
“知道凶手,为什么不报警?”
“村冈是暴力团成员,暴力团的人怎么会帮助警察呢?”
“那也不一定。有时帮助警察,送人情买好不也是有的吗?”
“也许村冈认识凶手,想蔽护他或是对他进行恐吓、敲诈。”
“村冈恐吓、敲诈凶手?”
“村冈那种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呀。”
“如果村冈被杀,也许火星又要落在我们头上了。”
“什么意思?”
“你被村冈强奸过,也就是说你有杀村冈的动机。”
“不过,警察不知道那件事。”
“很难说。警察肯定详细检查过北崎的物品,也许那里面就有录着强奸场面的录像带和照片。”
优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这时她心中感受到的羞耻更甚于不安。
“村冈被杀那天晚上,我是和你在一起的呀。”
“和我在一起也证明不了你不在现场。我也会被怀疑为同谋犯。”
“你怎么会成了同谋犯呢?”
“那不是明摆着么,你和我现在成了这种关系,虽然是在北崎被杀后才发展成这样,但也许警察怀疑我们在那之前就有关系。而且在村冈被杀时,我们已经有这种关系啦。”
“你怎么像是说别人的事一样,火星不也要落在你的身上么?”
“我并不想避开,而是想和你一起去经受溅落在身上的火星。”
“不是经受,而是我们两人一起去驱散那火星。”
“可到底是谁杀了村冈呢?”
“不管是谁杀的都没什么奇怪的。想杀他的人多得很,我当时就想杀了他。真得感谢这个凶手。”
“这种话不能乱说,只会引起警察的怀疑。”
“你要说警察的怀疑,那和丸尾的关系呢?”
“和丸尾的关系……”
“你是在丸尾家的附近见到那位女神的吧,如果警察要是知道北崎、村冈还有你那位女神之间有某种关系,不是更要受到怀疑了嘛。”
“那是指你和女神是同一个人吧?”
“警察也许和你一样,怀疑是同一个人。”
“我已经不怀疑啦。”
“是因为知道了我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优子的目光中露出妩媚的神色。
“也有那方面的原因。但主要是因为我知道你不像是干抢劫杀人那种事的人。”
“也不能肯定女神就一定是抢劫杀人案的凶手吧?”
“即使不是凶手,也总觉得她与凶手有某种关系,但愿不是这样。”
“你打算怎么办?准备把在丸尾家附近见到的女神和我非常相像这件事告诉警察吗?”
“如果说了,警察也许会认为是你。反正我是不打算说。”
“我害怕。”
“你没什么可害怕的。”
“想杀村冈的人,不管有多少,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但如果是杀害北崎的那个人干的,下一个就该轮到我啦。”
“凶手怎么会盯上你呢?如果杀害北崎和村冈的是同一个凶手,那凶手要杀的就是你,北崎只是受牵连或被误杀这种推测怎么能成立呢?”
“当然成立啦。凶手来杀我时,受到北崎盘问,因此北崎被杀。假如这种情况被村冈看到,凶手受到他的恐吓,那凶手杀我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你想多啦。凶手企图来杀你,结果受到北崎的盘问,杀了北崎,而这一场面又被村冈看到。不管怎么考虑,这都太牵强了。”
“怎么牵强啦?”
“推测北崎被杀的时间是凌晨2点到天亮之前吧,而村冈来接北崎发现死尸是清晨6点呀。北崎被杀时间即使推延到推测时间的最大限度,也到不了6点。凶手怎么会在犯罪现场一直待到6点呢?”
“对于凶手来说,为了寻找某些于他不利的东西,难道不会留下来?”
“对凶手不利的东西指的是什么?”
“就是留在现场,别人一看就知道凶手是谁的那种东西呀。”
“可报道中说在现场没发现物品被翻过的迹象……”
“那种迹象可以清除呀!而且村冈发现北崎尸体也不一定就是来接北崎去打高尔夫那个时间。那只不过是他编造的。如果再早一些来我们家,和凶手不就碰上了吗?”
“即使如此,凶手是来杀你的这种想法,也是被迫害妄想症的一种表现。我现在倒是觉得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你说有另外的可能性,是什么?”
“就是女神呀!”
“女神?”
“我在丸尾家附近见到的女神,也许和北崎、村冈都有关系。”
“你是说你的女神是杀害北崎和村冈的嫌疑犯?”
“难道不能设想有这种可能性吗?”
“就是说你的女神与丸尾被杀有关,而北崎和村冈知道这一情况,所以被灭口。”
“又不是女人不可能作的案。”
“是不是警察也抱有这种怀疑,才来询问北崎和丸尾的关系?”
“我想是的。”
“那警察也许还会来询问村冈和丸尾的关系。”
“那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如果警察不怀疑我是女神的话倒是没什么关系……”
“警察怎么会知道你和女神长得相像呢,说到底那只是我个人的印象而已。”
“警察也许怀疑杀害北崎和村冈的这个嫌疑犯是个女人。这两个人都是在深夜将凶手迎进房间的。男人毫无戒备地将凶手请进房间,说明这个人很可能是个女人。”
“警察即便怀疑凶手是个女人,也不会想到女神。”
“警察正在调查北崎和丸尾的关系,作为杀害丸尾的同案犯,即使考虑到有个女人牵涉在内,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就是警察来问,也不会是女神的事,最多是为了确认一下你和村冈的关系。”
“你怎么那么说呢?我一听和村冈的关系这几个字就浑身发冷。”
“对不起,假设警察来问,你要态度坚决一些,反正你是清白的。”
“正因为清白才更感到害怕呀。真搞不懂凶手为什么杀了他们两个。我什么关系也没有却受到警察怀疑,这一定是在凶手看来我似乎知道某些情况。”
“没什么了不起,凶手不知你住的地方。而且我在你的身边,用不着担惊受怕。”明石鼓励着优子,但似乎没有驱除她心中的不安。
2
正像优子担心的那样,警察三番五次来找她。永井和栋居直截了当地询问了她1月25日深夜到26日天亮之前在什么地方。优子回答在明石家和明石在一起。
“那天夜里,有客人来访或来过电话吗?”警察又进一步追问。
明石就像她的保护神一样,紧紧地守在她的旁边。
“既没有客人也没有电话。难道我说和明石先生在一起这还不够吗?”
“您知道村冈先生当天夜里被杀了吗?”警察并不回答优子,接着问。
“知道。电视报道了。不过,你们怀疑我有点不对劲呀?”
“凡是有关系的我们都要问,请您配合。”
“我和村冈先生没关系。”优子的语调强硬了一些。
“不能说没关系吧。他是您去世丈夫的上司,有过密切的交往吧?”
“我丈夫和他也许关系密切,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密切的交往。”
“但是,他是您丈夫的上司,不能说一点关系都没有吧?好,这个问题咱们先不谈。您从村冈口中听说过丸尾这个名字吗?”
“前几天,在问和北崎的关系时,也问过这个问题。不管是从北崎口中,还是从村冈口中都没有听说过什么丸尾这么个名字。”
“夫人和北崎先生结婚之前,住在什么地方?”
“一直住在仙台。”
“去过川崎市吗?”
“没有。”
“在川崎市有亲戚或朋友吗?”
“没有。”
“我们只是出于慎重询问您,请不要生气。”警察安慰着优子,接着又向明石提出了同样的问题。明石的回答基本上和优子一样,但对丸尾案表示出强烈的兴趣,并问了丸尾的住址。
警察虽然就两人不在现场一事询问了有无第三者证明,但基本上对两人互相证明不在现场的作法没表示异议就离开了。
在见了优子和明石之后回去的路上,栋居和永井谈论着。
“总是觉得把他们两个作为凶手不合适。”栋居说。
“我也有同感,虽然不在现场的证明不那么充足,但找不出两个人有杀害村冈的动机。”
“尤其是明石更不会有。虽然明石和北崎中间夹着优子的这种三角关系,在北崎被杀案中要受到怀疑,可明石和村冈没任何关系。即使优子暗怀杀害村冈的动机,明石是同案犯也太牵强。要说明石给优子不在现场作了伪证,也不太现实。与其作为伪证,还不如干脆参与作案或阻止作案。”
“假设两人合谋杀死村冈,那一定是杀害北崎的延续。但没有发现两个人有什么理由必须要杀死北崎和村冈啊。”
“杀害北崎时被村冈看到,村冈借此强迫优子与其发生关系,优子在明石的帮助下为灭口而杀村冈,这种解释怎么样?”
“在北埼被杀案中,两个人不在现场的证明基本上还是可靠的。在北崎被杀时,优子和明石还未结成合谋关系。因此作为杀害北崎的延续,把优子和明石定为杀害村冈的嫌疑人也未免太牵强附会了。”
“尽管如此,那两个人还是有些令人不可理解的地方。”
“你说的不可理解的地方是……”永井探询地看着栋居。
“总觉得说话吞吞吐吐不干脆。比如:当问到从村冈那里听到过丸尾这个名字吗?一般的回答是没听到过。而他们似乎对村冈和丸尾的关系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关心。”
“这一点我也有感觉。那两个人是不是隐瞒着什么事呀?”
“如果有隐瞒的话,那隐瞒的是什么?为什么非要隐瞒呢?我感到可疑的是,上次我们为了证实与北崎遗物中发现的那把钥匙相配套的锁有无可能装在丸尾家而去向她询问时,她未显示出丝毫的关心。可这次对丸尾却表示出的浓厚兴趣。最近为什么又感兴趣了呢?”
“确实如此,我也想起来了。上次去询问时,优子对丸尾这个名字没任何反应,但这次却表示出强烈的兴趣。不仅优子,明石也很感兴趣……”
“对呀,明石也对丸尾表示出异乎寻常的兴趣,还特别询问了丸尾的住址。”
“比起优子来,明石对丸尾更感兴趣。”
“优子起初没兴趣大概是因为她不知道明石对丸尾这么感兴趣。当优子把我们就丸尾一事询问她的情况告诉明石后,明石的兴趣感染了优子。”
“也就是明石和丸尾之间曾有过某种关系。”两个人相互看了看。
“但是明石和北崎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优子是随北崎调动工作搬到这里的,在这之前和明石没有任何关系。”
“也许明石与北崎无关,而与丸尾之间有某些牵连。想再找明石确认一下。”
“也许优子和明石因为我们痛痛快快地离开,现在刚松下心来。如果我们再返回去,大概会吓他们一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