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和在迪斯科舞厅交的女友住过饭店呢。对方也不是那种水性女人,她们将性行为看做是极平常的事情,这使诸桥感到惊异。
他虽然还很年轻,但婚外性行为对他来说是非同寻常的事情。
他还参加过青年的小组聚会和大学生的集训。西服领带使人厌烦,随便的装束成为时尚。
每天在外边漂泊,过了半年之后,身心逐渐产生一种云雾般的寂寞感觉。首先,每天的生活没有情趣。早晨尽情地睡觉,还是总觉得昏沉沉的,前夜游玩的疲劳老是不能消散。
不是早午合餐,而是坐卧不安地一边吃午晚合餐,一边考虑今晚到哪里去。这种工作,刚开始的阶段还是一种乐趣,而最近却变成了一种痛苦。
“你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坏了。”
妻子担心地说。他自己也觉得不仅是身体,连精神也变得不正常了。一直被养在公司笼子中的人,一被放到自由的旷野里去,就把自己丢失了。
好不容易混熟了的游玩伙伴,不断交替更换。游玩地段的住户,交替变更得很频繁。他们猛玩一个时期之后,就说“不能老呆在这里”,就“毕业”走了。只有诸桥“定居”在这里。
自由勤务的显着成果,若能在公司业务上明显显示出来当然很好,但是写了报告能否有用,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公司的同事和游玩伙伴都羡慕他这种悠闲的自由勤务是“好差事”,但他却为疏远感和孤独感所困扰。这样将这种“自由勤务”一直干下去,会不会被公司忘掉,为社会所抛弃呢?他为这种不安而苦恼。
事实上,他在自由勤务期间,有时去公司作工作汇报,感到组织结构已经变化,不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甚至连自己所属的工作部门,不认识的人也在增多,他们显露出“部外人”干什么来了的表情。
诸桥终于向鹤间提出了回到定时勤务的要求。但鹤间爱理不理地说道:
“自由勤务,不以长期观点专心致志地去做,是不会收到成效的。”
这时诸桥想起,这个自由勤务不是公司的人事部门正式任命的,只是鹤间个人的秘密指示。
鹤间的提拔,使诸桥感到振奋,但除鹤间以外,没人知道他在从事自由勤务。也有人认为他已经辞职或在请长期病假。也有人听了诸桥说明情况之后,说这是“好差事”,表示羡慕,但却显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
对方像是怀疑,真有这种勤务形态吗?是不是做了坏事被开除了,因为不体面才这样说的呢?
假如鹤间的职务有了变动,会不会因为公司内部没有了解这种内情的人,而把诸桥扔到街上呢?
诸桥忽然想到上述情况,产生了一种被鹤间巧妙地投入了陷阱的不安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