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将军打量了裴戎一会儿，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几年不见，你也长成男子汉模样了……你父亲泉下有知，也该感到欣慰了。”

谭将军今年四十多岁，放在古代，已经是可以做爷爷的年纪了，面容也远比南乔认知里的四十岁的人要沧桑。

而且裴戎有一句话没说错。

那就是他们过来投奔，谭将军自然欢迎，但若想谭将军派兵去云城支援，谭将军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因为大梁的皇族、达官贵人只顾自己享受，给戍边军的粮草实在是太少了。

边疆十几个城池，都严重缺粮，还要经常面对北狄的进犯，苦苦支撑着，实在没有余力帮助别人。

裴戎之前之所以求助幽州，就是因为裴家军在云城承担了绝大多数的压力，所以幽州才有余力出兵。

只可惜石崇虎是个眼皮子浅的，一上来就狮子大开口，丝毫不去想唇亡齿寒的道理。

要是云城失守，下一个遭殃就是他。

南乔骑在马上，看着武州的百姓，发现他们和她第一次见到的云城百姓差不多，甚至状态还更差。

那时云城百姓虽然也是满身冻疮、瘦骨嶙峋，可是眼中是有光的。

可武州这边，百姓们却一个个死气沉沉，似乎已经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人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裴家军的人最近都好吃好喝的，顿顿管饱还营养均衡，短短半个月，就把肉都养了回来，而且一个个面色红润，一眼看去血气就很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