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赵破虏叹了口气，“老将军收养我的时候，我已经是个孤儿了，从外地一路逃难，才逃到老将军当年驻守的地方。但是我那时也是半大孩子了，家乡的许多事，我还是记得的。”

“你是说在你的家乡见过这黑色的油？”

“正是。”赵破虏露出几分回忆之色，“说起这事，当然我们村子里的人，还都认为饥荒是它引起来的！都觉得这黑油是不祥之物！”

“你们是如何发现这黑油的？”裴戎现在对这个很感兴趣。

毕竟这是神女的坐骑会用到的东西。

赵破虏的回答让裴戎有些意外。

“挖井。”

“挖井？”

“对，就是挖井。当年村里干旱，数月不曾下雨，地里的庄稼眼看着就要旱死了。里正便与乡老们商议，要挖一口井。村里的父老乡亲们为了这事，忙碌了近半个月，井挖得越来越深。终于有一天，挖井的人发现自己的鞋底湿了，乡亲们都很高兴，取了水桶来打水。可没想到，一打上来，却都是黑色的油，根本不能饮用！”

黑色在古代不算是特别吉利的颜色。

毕竟办丧事的时候，就有不少地方也有穿黑色的习俗。

就连索命的鬼仙，也叫黑白无常。

这时候的村庄，偌大一个村子，也未必有一个读过书识过字的。

赵破虏的村里人本就需要水，结果水没得到，却得到了一种从没见过看起来还很不吉利的东西，便纷纷觉得这是不祥之兆，忙不迭地把井封了。

而命运也确实喜欢开玩笑，后来赵破虏的村子果然闹了饥荒，村里人死了大半，剩下的也都逃荒去了别的地方。

倒是更加印证了他们的想法。

裴戎听完赵破虏的话，沉吟片刻，吩咐道：“命人将你村庄的地图画出来，送到军机处好生保存。再派一些人手亲自去一趟，把井里的黑油取出一些，到时候好请神女辨别，这两者到底是不是同一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