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杀意连续(2 / 2)

黑魔女之隐秘 森村诚一 9663 字 10个月前

“决不会有那种事,他不可能被杀害。”

派出所的警官早已赶到现场,正在那里拉绳圈定保护线。太阳已经升上来,阳光洒在原野上。从住宅区驶出的汽车,都被堵在现场保护线以外,不得已只能迂回前行。

“什么事?出了什么事?”

“大概是有人在车内被杀了。”

“谁被杀了?”

“好象是住宅区里的人。”

值勤的警察陆续来到现场。担任尸检的人接到急报后,从家里直接赶了来。经过检视,死者的头顶部有仿佛钝器打击的创伤,影响到大脑的深层。由于头发的隐秘,出血不怎么明显,但能看得出来,死因是钝器打击的脑挫伤。死亡时间推定是在昨夜11点到早晨的1点之间。

根据创伤的情况判断,明显是他杀。他们马上和县警本部取得了联系。

从车辆的方向推测,被害者是从国道向住宅区方向开车的途中,被犯人用凶器打死,车内没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被害者的身分,根据检车证和驾驶证,马上就确认出来,他是旭丘住宅区的居民,名叫有泽金吾。这个名字,岩槻警察署的搜查员都记得,爱甲的预感到底应验了。

“有泽金吾?在青沼被杀的那个女子,不就是他的未婚妻吗?”

“不只是这一点!在轻井泽的别墅区发生的推销员被杀案,他还是重要嫌疑犯呢!”

岩槻警察署的搜查员们得知被害者的身分之后,心情更加紧张起来。“青沼畔女性被杀事件”至今还没有破案,岩槻警察署内成立的搜查本部现在仍在继续搜查。人手虽然减少了,搜查工作也进入了细微阶段,但是不管怎么说,搜查本部还继续存在。

“有泽的被杀,会不会和那起事件有什么联系?”

“啊!与其那么说,还不如说和推销员的被杀有更深的联系。”

“这些都还不清楚。总而言之,在观念上,还是不要先入为主为好。”

搜查员们一面继续勘察现场,一面议论不停。被害者作为在轻井泽发生杀人事件的重要参考人,长野原警察署早就。委托这边严加注意。但是由于证据并不十分充足,再加他的住址也明确,所以暂时还没有逮捕他。但是不论如何,长野原警察署并没有解除对有泽的怀疑。

不论怀疑有多大,只要没签发逮捕证,就不能逮捕人。不得已,只好允许他回家,但对他的住所,又委托所辖区的岩槻警察署重点监视。就是这个有泽,现在被杀了。

对岩槻警察署来说,出现了这种事,实在是无脸见长野原警察署。

现场是在未铺装的土路上,宽度只能通过一辆车,没有住家。

今年开初的霜,还薄薄地覆盖在地面上,但路面已被行人和车辙踏得纷乱,无法辨认犯人的脚印和车辙了。被害者的车在道路的左侧,发现者勉勉强强才能擦过去。

“很可能是犯人站在路旁,让被害者的车停下了。”

“是不是威胁被害者停了车?”

“就是不威胁,在路旁一招手,也能让车停下。”

“那就是说被害者若无其事地停了车,突然遭到了袭击。”

“如果说是从晚上11点到早晨1点这段时间,这周围的路上还有行人吧!”

“会不会是醉酒后睡在车内?”

“这块地方不就在住宅区附近吗?是不是害怕有什么事,跑在这里躲起来的?”

“肯定是他杀。”

“如果不靠近,又怎么能杀死呢?这一点还不清楚。”

“在这种地方停着车,也会有人出于好奇走近看看。”

“若是那样的话,说明住宅区的人相当冷淡呀!”

“不能这么说,这案情正是住宅区的人向我们报告的!”

一会儿现场又来了一批县警,认真进行了搜查,可是有关犯人的线索,什么也没有发现。警察们大致都考虑,这起案情和那被杀的推销员案有关。但是,这起案情和青沼那起女人被杀案是否有关系?几乎没有任何考虑。这一次的被害者,是在青沼被杀的那个女子的未婚夫,这只不过是偶然的巧合而已。一般人都这样认为。

尸体解剖结果证明,确系他杀。

这样一来,在岩槻警察署内,就成立了两个搜查杀人事件的搜查本部。

有个搜查员说:“被害者如果是结了婚,我们就可以挂出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夫妇被杀事件搜查本部。’”

他就象是说瑞士山区木屋一样说这番话的,可是谁也没有笑。这对情侣不久就要举行婚礼,又在距离相近的地方先后被杀,大家都为他们感到悲痛。

在这个时期里,搜查本部接到了富山县的入善警察署送来的一份报告。

在富山县的入善町有个汽车司机,叫间宫信吉。10月30日早晨4点左右,他驾驶着黑部市本单位的卡车,从东京返回黑部的归途中,在碓冰峰的旧道上曾经帮助一部轿车修过轮胎。他到入善署去报告说,他帮助修轮胎的那个驾驶员,很象是被害者有泽。

间宫信吉是在报纸上看到被害者的照片的。当他看出被害者很象是自己帮助修过轮胎的那部车的司机后,不觉吃了一惊,便赶紧到警察署来报告。

间宫说:本来收到了一张有泽给他的名片,但是又丢失了,只是还记得他的模样。搜查本部要求间宫一起赶到岩概警察署,当场验证了解剖后又缝合了的有泽的尸体,这样一来,在杀害海原的问题上,有泽终于有了不在杀人现场的证明,对他杀害海原的嫌疑,在他死了之后被解除了。

这可以说是间宫第二次救了有泽。不过,第二次救的是死者的名誉。

这期间,岩襯警察署和长野原警察署的往来相当频繁,这当然是因为对有泽被杀和海原被杀的关连发生了更大的怀疑。

海原被杀的时候,最值得怀疑的是有泽。而现在,由于有泽的被杀,被怀疑的主要对象当然就是高根泽鸨子了。可是,就在出事的那天,学生时代的朋友来她家里玩,并住宿在她家里,她有充分的不在出事现场的证明。

再说,有泽当时眼看就要被捕了,在这种时候,没有必要把他杀死。所以说有泽的被杀,鸨子最早站在怀疑圈外。同时,由于有泽的被杀,鸨子杀害海原的嫌疑也减轻了。

如果杀害海原的凶手是鸨子,好不容易让有泽当了犯人的替身,她怎么能再把这个替身杀死呢?这就必然使人推测,杀害海原的凶手,会不会是另外的别的什么人。

两个搜查本部的大多数人认为,关于杀害海原的案情,有泽可能了解重要情况,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一提到杀害海原的犯人,他就慌得目瞪口呆。

从这一情况出发,大家认为只要围绕着有泽进行彻底调查,就有可能找到杀害海原的犯人。所以,长野原警察署的搜查官不断地出差到岩槻警察署来,就连长野原警察署的搜查本部,一时间都好象要迁到岩槻警察署来。

由于两个搜查本部的分外活跃,被疏远了的深杉启子被杀的搜查,仍在悄悄地踏踏实实地继续进行。

在所有搜查员中的爱甲刑事,他对有泽和启子两人的先后被杀,仍然执拗地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关连。不过,目前就是把这种想法讲了出来,大多数人也不会重视。

“杀害有泽的动机,是因为他掌握着杀害海原的重要事实,这是我们的推测。可是,是不是还可以和杀害深杉启子的案情联系起来考虑呢?我们可以这样设想:有泽在追击杀害他未婚妻的犯人,并且比警察抢先一步查清了凶手。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又被凶手杀害了。我认为这样考虑,一点也不奇怪。”

爱甲把这个想法一讲出来,就有人反驳说:有泽对搜查工作来说,根本就是外行。他怎么可能比警察还抢先查出了真正的犯人?

爱甲听了这一反驳,并没有再说什么。但他的脑子里却仍然在考虑什么。

爱甲的思路是这样构成的:“犯人意识到有泽在追踪自己,担心有一天被有泽追捕着,于是便产生了先下手为强的念头,在有泽还没有追捕到自己之前,先把有泽干掉。”

爱甲产生这个念头,还是从海原被杀而引起的。在海原被杀的案情中,有泽是重要嫌疑犯,又没有不在杀人现场的证明,很快就要被捕。

假若有泽不是杀害海原的犯人,那他就是被人陷害。可是,他既然被巧妙地推进了陷阱,而且马上就要被捕,为什么又被人杀害了呢?这个谜现阶段还没有解开。但是,有泽如果充当了杀害海原的替身犯人,如今他死了,这就更有利于阻止对真正犯人的追踪。

有泽的死,对杀害深杉启子的犯人来说,是非常有利的,所以说陷害有泽的,很可能就是杀害深杉启子的犯人,也可能是设陷阱的人和犯人联合起来致有泽于死地。

陷害有泽的人,嫌疑最大的就是高根泽鸨子。按照爱甲的推论法推论下去,她很可能和杀害深杉启子的犯人有联系。

从这里,爱甲把断了的锁环又接连了起来,在爱甲的心目中,杀害启子的时候,和“三人组”一起的,还有一个去向不明的幻女,这个幻女一直沉淀在他的意识里,现在,这个女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呢?

“三人组”躲藏起来,这是理所当然的。而那个说不上就是他们同伙的幻女也隐蔽起来,并且对那发生的事件也隐秘不说,这是没有必要的。幻女的隐蔽,把整个事件带进了不可解的迷雾之中。

爱甲考虑,那个幻女好象就是高根泽鸨子。在事件发生的当时,鸨子现在的丈夫高根泽住在旭丘住宅区。爱甲曾经推测:“那个幻女和旭丘住宅地有一定的联系。”鸨子现在的丈夫当时住在旭丘住宅区,这一点正符合了爱甲的推测。至于脸型和身体的特征,爱甲未曾见过高根泽鸨子,但是,长野原警察署的刑事们对高根泽鸨子的描述,爱甲也听过,正符合他对那个幻女轮廓的想象。假如她再有粉红色的连衣裙,又爱好音响,那她就更具备了那个幻女的一切条件。

爱甲刑事说过:“杀死有泽,是在杀死深杉启子的延长线上发生的。”对这一说法感兴趣的人也有,那就是从长野原警察署派来的柿沼刑事。当然,爱甲没有公开发表自己的意见。他的意见连少数意见都比不上,可以说是自己一个人的“单独见解”。他的意见在搜查会上被多数人的意见压倒之后,只能悄悄地隐藏在自己的心里。为了有一天能推翻大多数人的意见,必须找到相应的证据。所以,他就热心地和长野原警察署的刑事们接近,多方搜集有关杀害海原的资料。

长野原警察署的柿沼刑事发现岩槻警察署的刑事们在热心搜查海原被杀的工作中,并不认为海原的被杀和深杉启子的被杀有什么内在联系。只有爱甲在这一点上与众不同,结果,他就和爱甲接触的次数增多了。

“爱甲先生,你是不是怀疑和深杉启子搭伴的那个人是高根泽夫人?“

“是的。我早就想找机会见一下高根泽鸨子,以便确证一下我的推断。从柿沼先生和长野原警察署其他人的搜查工作中,我的这种推断越来越强烈。”

“那就是说,她和深杉启子的被杀有密切关系,为了阻止有泽的追及,又想把杀害海原的血衣穿在他身上。”

“是的。如果考虑启子的被杀和鸨子有密切关系,那就可以理解,启子被杀之后,鸨子为什么一直沉默不露面。”

“但是,和启子一起搭伴的那个谜一样的女人,就不会是那‘三人组’的共犯吗?”

“这种情况不可能。当然,她和启子都是那三个人猎取的受害者,这方面的怀疑大有可能。”

“那么,为什么只有她逃避了危难?她又为什么总是对事件缄默不言?”

“这一点还不清楚。不过,可以考虑,她只是生命得救了,身体未必没遭‘三人组’的侵犯,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她才保持沉默。”

在性犯罪的案情中,尤其是未婚的女性被害者,忍气吞声的情况相当多,这正是搜查工作的困难所在。

“可是呀!那未婚的女性为了隐蔽遭犯罪分子袭击的伤编,为什么还要设下圈套,把他人推进杀人罪的陷阱?”

“女人为了守护自己的幸福,这种事情能作出来,就是比这更大的陷阱,她们也能设下。”

“我们可以假设,高根泽鸨子是为了掩饰过去的伤痕而陷害有泽。这样的话,她就可能杀害海原。不过,如果把这种想法作为杀人动机,有点儿勉强。为了保护这点利益,值得去冒那么大的危险吗?”

“可是,她为了陷害有泽而施展的种种阴谋,不是很明显吗?”

“所以连我们也胡涂啦!不管怎么说,高根泽鸨子本身有很多不自然的地方,比方说,她为了陷害有泽而设下了一系列的陷阱,可是,为什么在有泽将要被捕之前,她又把他杀死了呢?”

“杀了有泽,反而会减轻她杀死海原的嫌疑。”

“是的。可以让人考虑,杀海原的犯人是另外的什么人,只有有泽掌握着重要事实,现在杀了有泽,也就等于灭了他的口。”

杀海原如果不是为了陷害有泽,那么深杉启子被害事件也就游离出去了。假如有泽是因为追击杀害启子的犯人而身亡,那就无法解释鸨子的一系列行为。把这三起杀人事件综合起来分析,这种矛盾就出现了。

“有泽到底是谁杀的,这个问题暂时先不提,应该先集中考虑杀死海原的是谁。”

“爱甲先生到底就是怀疑鸨子呀!”

“有泽不在杀人现场的证明已经成立,他是清白的。那么,鸨子的嫌疑不就更大了吗?不得不这样考虑。”

“但是,如果说是她杀死了海原,她就不可能再把有泽杀死。”

“那是因为我们把鸨子和有泽被杀事件联系起来考虑的吧!现在我们可以设想,有泽的被杀,和鸨子完全没有关系。如果是这样,鸨子杀害海原的嫌疑不是照样存在吗?有泽至今所受的不白之冤,反而缩小了。”

“那么,到底是谁杀死了有泽?”柿沼不知不觉之间,在替搜查本部大多数人的意见辩解。他对大多数人的意见,也总觉得有不融洽的地方,正是因为这一点,他对爱甲的意见产生了兴趣。

把搜查本部大多数人的意见概括起来说就是:“杀害海原和有泽的犯人是一个人,或者是相互有关联的。至于高根泽鸨子,怀疑两个人都是她杀的,不是没有,但这种嫌疑很淡薄。”与大多数的意见不同,爱甲则认为:“鸦子杀害海原的嫌疑仍然很大,但是有泽的被杀,和她没有关系。”

只是,爱甲明知自己的意见和本部不同,却不敢正面否定本部的见解,他担心那样就会遭到本部的反驳。

不过,爱甲的伙伴因为是柿沼,可以向他表述自己的意见。柿沼是个年轻刑事,对这项工作又很热心,两人的脾气很合得来。

“有泽的事件暂且可以放下,这我已经说过。现在我想的是,把有泽的事件单独来考虑,一点也不能减少对高根泽鸨子的怀疑。”

“……”

“如果说她就是杀死海原的犯人,那么她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

“就是因为这一点不清楚,才妨碍了对她的怀疑。当有泽被列为第一怀疑对象的时候,不就认为是围绕她的痴情纠纷而发生了杀人事件吗?”

“那是不是也是因为鸨子的诱导,才使我们这样认为呢?”

“是的。可是现在因为有泽清白了,那种三角关系的怀疑也消除了。”

“海原和鸨子没有关系吗?”

“这还不能断定,很可能什么关系也没有。她是很讨厌海原的。”

“是喜欢,还是讨厌,有关系,还是没有关系,这另当别论。比方说,她被海原暴力侵犯,甚至遭到恐吓之类的事情,会不会有呢?”

“鸨子认识海原,是在她和高根泽结婚之后。海原是作为鸨子丈夫的朋友到高根泽家来的。当然,作为男女关系来说,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这还不清楚。仅仅在我们的调查中,他们之间是否存在什么关系,也不能确认。不过,在我的感觉中,那个夫人对她的丈夫特别爱恋和忠贞,别的男人很难找到插足的余地。”

“假如他们有什么关系,她是作为现在的恐吓者把海原杀死,同时又把杀人罪嫁祸于有泽,因为有泽在追及她过去的犯罪行为。如果事实是这样的话,那可是要有极大的坏主意才能作得出来呀,没有相当的胆量和谋略是根本作不到的。”

“你刚才谈到过去的罪行……”

柿沼听出来,爱甲那若无其事的谈话,仿佛包含着没有说出来的什么意思,便再一次提醒爱甲。

“和柿沼先生谈话,还真要特别注意哟!我说的是鸨子对海原的动机,假若两人的关系构不成恐吓材料,那她还有什么别的动机呢?”

“这不清楚,要认真想一想。”

“海原的恐吓材料,可以想象不是现在的不贞关系,你说呢?”

“我明白了,你是说鸨子和海原过去就有那种关系,对不对?”

“我是说有这种可能性。现在,海原又作为鸨子丈夫的朋友重新登场,他迫使鸨子恢复过去的关系,不得已,鸨子把他杀了……”

“这么说,有泽的存在又是怎么回事?高根泽鸨子和深杉启子一起遭到‘三人组’的侵犯,有泽为了死去的深杉启子在追踪犯人,后来,鸨子杀死了恐吓者海原,并设下圈套,把杀人罪嫁祸于有泽,让有泽充当自己犯罪的替身。是不是这样?”

“这种想法接近我的推理。杀死启子的犯人,可以考虑是轿车上那‘三人组’的男子。我最关心的是,那‘三人组’从那以后,一点踪影也没有了。”

“完全没有线索了吗?”

“不,不是在搜查线上没有抓到什么线索。如果启子的事件和海原的被杀有什么关联的话,那‘三人组’到哪儿去了呢?这两起案情若是有牵连的话,我认为‘三人组’不定在什么地方是能够发现的。”

“如果能确认了高根泽鸨子就是深杉启子的搭伴,只凭这一点,也足以说明两起杀人案有密切联系。”

“杀害启子的主犯,肯定是‘三人组’。那幻女,也就是和启子搭伴的那谜一般的女人。在这个事件中,她起着配角作用。如今配角出来活动,主犯却沉默起来,这倒有点儿奇怪。假如‘三人组’知道杀害海原是那配角起了重要作用,他们是不会不动声色的。”

“你所说的动声色,就是对鸨子进行威胁恐吓,是不是?”

“‘三人组’和幻女也可能不是共犯,但是,他们应记得那女人的长相。‘三人组’是先把她侵犯之后释放了,然后又去侵犯深杉启子,结果遭到强烈反抗,就把她杀害了。启子的被杀,幻女是后来才知道。她本来应该去报警,可是那样自己遭受的耻辱也会被暴露,不得已,只有忍气吞声,保持沉默。如果那幻女就是鸨子,那么,她当时正是现在丈未的未婚妻,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订立了婚约。她的未婚夫一旦知道了她被三个流氓轮奸过,很可能要解除婚约。这作为她保持沉默的原因,完全可以理解。另一方面,‘三人组’读了海原被杀事件的报道,也就知道了当初被侵犯的猎物的所在,所以最近就再一次接近她,并开始对她进行恐吓。”

“接近鸨子,对‘三人组’来说是很危险的,因为他们的凶恶罪行,她可能知道。”

“到底要保存什么,丢掉什么,这是至关重要的大事。她只要不想解除婚约,就必然对发生的事件保持沉默。现在,他们已经结婚,建立了幸福的家庭,她就更不想公开暴露这件丑事了。这就是‘三人组’可以利用的机会。”

“但是,事件虽然报道了,却没有在报纸上刊登鸨子的照片,只从名字难以分辨清楚究竟是谁。另外,‘三人组’若是知道名字和住所,早就开始恐吓了。”

“我认为,那恐吓已经开始了。”

“你是说在海原被杀之前吗?”

“是的。”

“除了海原之外,能是谁恐吓她呢?”

“怎么,你把海原排除在外吗?”爱甲注视着柿沼。

“这……莫非……”柿沼的表情突然惊愕起来。

“莫非什么?把海原想象成是‘三人组’中之一人,一点也不奇怪。不仅不奇怪,这样想象,有好多不好解释的问题都能说明了。”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过‘三人组’读了海原事件的报道,还说过知道了鸨子的所在吗?”

“没有必要是三人同时知道。可以想象是海原一个人知道,就去接近鸨子。你这样考虑一下试试看!从前曾品尝过的优质猎物,如今又重新发现,一点不漏地都报告给同伙,这样的人有吗?只想自己独占美味,这倒是不难理解呀!”

“这么说,剩下的那两个人由于海原的被杀,受到了很大冲击吧!”

“如果他们想到海原是因为与深杉启子的事件有关被杀,当然要受到冲击。”

“剩下的那两个人能怎么办?”

“你可以站在那两个人的立场上考虑一下吧!曾经是‘三人组’中的一人被杀了,是谁杀的,他们会怀疑是被他们残害的那个女人的未婚夫干的。假如你就是剩下的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想呢?”

“那……那未婚夫的复仇刀刃会朝向自己砍来。”

“是呀!‘三人组’中的一人被杀了,并且犯人还没有被逮捕,下一次要杀的对象,不就是‘三人组’中剩下的另外两个人吗?所以,在对方的袭击还没有到来之前,自己必须先出击,以攻为守……”

“爱甲先生!”柿沼象突然打开窗户一样眼前明亮起来,不过,他的表情仍然处在木然状态。

“这么说,杀害有泽的是……”柿沼说。

“——不是不可以这样考虑。根据这种假定,有泽杀害海原的动机也就成立了。”

“有泽只要没有不在杀人现场的证明,他就很可能逃脱不掉对他的怀疑。”

“这么说,高根泽鸨子在给有泽设陷阱的时候,连他的杀人动机都考虑在内了。”

“可是,如果把那种动机表现出来,对她来说是危险的。被杀的海原,连警察都不知道他是强奸杀人的‘三人组’中的一人,而她却知道,那不就要把她当初遭侵犯的事暴露出来了吗?”

“对她来说,有泽的动机就象车闸一样牵制她不敢直接说出来。不过,海原就是杀害有泽未婚妻的犯人之一,恐怕连有泽自己也不知道。犯人是三个人,如果他知道,不会不去报告警察吧。把三个犯人,一个一个都由自己去报仇,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海原怎么被杀了呢?他死的那个房间,确实是有泽别墅的一部分。事件发生的当夜,能够把那个房间和高根泽的别墅调换过来,除了有泽以外,其他任何人也作不到。”

“这一点我也不明白。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欺骗,现阶段还难以说明。”

“把你刚才的意见在我们的搜查会议上发表一下不好吗?”

“不行,我也就是跟你谈谈而已,还必须有更充分的证据。首先要确认下来,高根泽鸨子到底是不是深杉启子的搭伴,这一点现在还没认定下来,只是在推测的范围内而已。”

“那就请让我来协助吧。”

“那是再好不过了。如果能确认下来她就是那个幻女,三起杀人事件也就连接起来了,我愿意和柿沼先生合作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