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阿爹换好衣服出来了,邢南笑着点了点头,朝小夫郎说了个“好”,父子三人赶着牛车跟牙行的小伙计一起去镇子里了。
“也不知今天能不能把铺面定下来。”邢阿娘坐在凉棚下膝盖上放着绣篮,灵巧的手指捏着细针在鞋面上绣着虎头花样,跟当初给小鱼儿做的虎头鞋一个款式。
卫青燕坐在裴玖躺椅旁边的小凳子上捏着奶果子给小鱼儿喂奶,小鱼儿上颚的门牙长了出来,将奶果子的外皮啃咬的满是小牙印,“都好几个月没出摊了,也不知道老熟客们还记不记得咱们的吃食。”
邢阿娘将绣好的虎头鞋拿给裴玖看,“玖哥儿你瞧瞧怎么样?”小巧的大红色虎头鞋放在裴玖白皙的手掌上,针脚细密精细,裴玖眉眼弯弯笑着道:“好看,阿娘绣的真好。”
“前头让大儿、三儿跟何大哥打过招呼了,有人去询问就告诉他们咱们家里有事,得过阵子再开摊,你们别忧心这事,咱们得吃食味道好,就算从头开始生意也差不到哪里去。”邢阿娘伸着手指点了点卫青燕跟裴玖的脑门,笑着道:“凡事往好了想,都别钻牛角尖。”
因着刘大夫当初说过裴玖郁结于心,长期以往对身子百害而无一利,邢阿娘现在对两个儿夫郎的情绪变化格外敏感,她啊不想什么大富大贵,只求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好好过日子就成。
裴玖对邢阿娘的体贴很是感动,这话看着是对他跟卫青燕两个人说的,主要还是说给他听的,家中因为他接二连三的发生些糟心事,邢阿娘这是在宽慰他凡事都想开些,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阿娘,我知道的。”裴玖轻缓的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一双小鹿眼好似装满了闪闪发亮的璀璨星光。
邢阿爹跟邢东从衙门回来那日,邢小妹看出了裴玖心中的难过,瞧瞧的将这事告诉了邢南,当天夜里邢南就跟小夫郎解释了小半宿。
常年的磋磨欺辱让裴玖敏感的内心充满了自卑,家里发生的大事一家人从来都不跟他细说,他心里明白,家里人都知道他的性子,不跟他细说是怕他乱想怕他过度思虑都是为了他好,但他还是有些难过的,会觉得自己很没用,明明是一家人,他却什么忙都帮不了。
“玖哥儿有些事都是我不让阿娘他们跟你说的,你自小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我不想让那些糟心的事惹得你伤心难过,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每日都开开心心的。”那天夜里邢南搂他搂的很紧,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但是我做错了,玖哥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