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听。
然后,那些人便会发出更凄厉的哀嚎,好似最后一丝希望被碾碎了一般。
向小园虽然不喜欢她们被打被凌虐时候的痛喊,但这种彻底丧失希望的哀嚎,她却很是喜欢。
她喜欢这种给人希望又碾碎的感觉。
只是后来进圈之后,向小园便很少做这个动作了。
温念为什么会知道?
突然,她想到了姜芜在试镜那一天的疯癫举动,想到了她指着温念不停喊有鬼,喊她是温璨时候的模样。
各种零散的线索在脑子里闪过,向小园紧紧握住听筒,心中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你是温璨?”
怎么可能?
温璨不是死了?
虽然他们一家三口的尸骨,早在当年山火之后就火化了,但是当时不是确认说是温璨一家三口吗?
“不可能!不可能!”
向小园仿佛看到鬼一般惊恐看着温念。
是骗自己的吧?
怎么可能?
温念轻笑了下,低声道。
“向小园,你都知道江越的身份了,怎么还敢和他合作啊。还有,他不是陈越,他就叫江越,陈越是他的弟弟,在从圣德退学后第三个月因为抑郁症跳楼了。你把他的弟弟害成那个样子,居然还指望他和你合作是真心的?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忘记告诉你了。姜芜在进入精神强制机构之前,被一家媒体抓到机会采访了。虽然采访流程不合规,但是报道如今已经发出去了。她说,你之所以会站出来指控兆音,是因为你自己的视频也握在兆音手里。”
“谢赢还真是爱她啊,给了她一个能够彻底拿捏住你的把柄。你说,姜芜如今是个疯子,她所做的一切都无需承担什么责任,你说她会不会把那段视频给媒体啊?那家能够潜入精神治疗机构采访的无良媒体,他们会不会把视频放出去呀?”
“不!不!”
向小园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她被骗了。
江越,陈越。
还有姜芜手上自己根本不知道的视频。
江越不是说没有备份了吗?
不对,向小园迟钝得想到,自己到这一刻居然还会相信江越的话,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了。
“你说清楚!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温璨?你是回来报复我们的,是不是?你没死,你没死的话,那我不能待在这里头!”
向小园想,如果温璨没死的话,自己就没有杀人呀。
她拼命地拍着玻璃,想让温念回答他。
而温念的回应。是轻轻在耳后叩击了两下。
向小园如遭雷击。
她多年前的恶趣味,在此刻成为了一记回旋镖,重重地扎在了自己的心口。
温念放下听筒,玻璃隔绝了向小园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她起身干脆转身离开。
温念没有告诉向小园的是,接下来她在里头的日子就不会那么轻松好过了。
即便在监狱里头,也是有拿钱办事的人在的。
毕竟和向小园关押在一起的,都不是什么死囚或者重刑犯。
她们熬个十年八年都有出来的时候,自然是希望手头能够多积攒些钱。
有送上门的大活儿,她们为什么不接?
向小园既然喜欢做伥鬼,喜欢看着人希望破灭。
那么如今,便也该尝尝被人欺凌,体验看着希望被碾碎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儿吧。
七年,希望你能熬过去,可别太轻易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