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了我的那些所谓道理,吃了一惊吧!”家田的心里又被她识破了。
“哪儿的话,没有的事。”
“好了,别隐瞒了,不是明显地刻在脸上了吗?”
不管怎样,染子说的话,是打开他心扉的一把钥匙。
把心中的积怨发泄完了,她脸上和蔼了,平时那高傲的色调没有了。
对于她的叹气,家田不由得感到和这位干着避忌的工作的伙伴有着相同的苦楚,不知不觉中就和她站到一条线上去了。
二
一到染子的公寓,去超级市场买东西就成了家田的任务。最初的阶段也没有感到什么屈辱,只是不大习惯。他觉得能帮染子一把,心里倒挺欢喜呢。
“经常这样,真不好意思啊。”
染子感谢了他。家田明白她并不是怕买东西麻烦,而是她在避忌社会的耳目。
某一天,柒子意味深长地说:“作为谢礼,告诉你一个最好的秘密。”
“什么!最好的秘密?”
“绝对不能说是从我这儿听到的。”
“绝对不说!”
“发誓!”
“发誓!”
“岸本原总理是新美部长的靠山。”
妾生的新美同嫡生的贤良社长之所以能对抗,虽然有前代四头制的威势,但还因为有竹村大臣是他干爹的缘故,拥有执政党最大的帮派,潜藏有内里伸张势力的原总理岸本舟行喜欢他,支持他,便指使部下竹村大臣把国内大型公共事业的情报透露给新美。
而且,今天把开发银行,输出银行,包括资金的海外计划引入到鹿谷建筑公司,就成为该公司海外输出的原动力。
岸本——新美航线,是鹿谷建筑的秘密武器,在这件武器前面,就连贤良也敌不过。
“可以说,鹿谷建筑的很快繁荣起来是靠了岸本原总理的力量。”
“为什么岸本原总理对鹿谷那么器重呢,你知道吗?”
染子嘴边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因为他和新美部长是一条线……”
“这个我知道,我是问岸本原总理和新美部长这条线为什么这么厉害。”
“哎呀,提起来就复杂啰……你想知道?”
染子装腔作势地窥视着家田的脸色。
“是的,我非常想。”
“听说新美部长的母亲是艺妓啊。”
“我也听说过。”
“源氏於菟丸是从新桥来的艺妓,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听说实际上部长的母亲,在前任社长为她赎出身子之前,岸本原总理就已经占有了她。”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很少有人知道。”
“是前任社长知道后给她赎身的吗?”
“那个嘛,是岸本原总理让给前任社长的。”
“嗯,是那么回事。”
“千真万确,听说是前任社长向岸本原总理俯首作揖请求要去的。”
“要那样做吗?”
“岸本原总理当时还没有当总理,但同外边当艺妓的部长母亲就有了那种事情。”
“那种事情?”家田完全被染子讲的引诱过去了。
“你认为部长的嘴巴象岸本原总理吗?”
“什,什么!?”家田对染子间接的重要提问大吃一惊。
“抢眼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当他考虑什么事情的时候,是努着嘴的吧,那种表情完全象岸本原总理。下次注意观察一下。”
“确,确实,你……”
“听说前任社长给部长母亲赎身那时她已怀孕了。赎身后不到一年,就生了部长。这是事实。就是说,孩子完全可能是岸本原总理留下的。”
“简直不敢相信。”
“信不信随你的使。岸本原总理——新美航线的内情也许有这种机动装置。好了,此事绝不能对外人讲。”
“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傻瓜,这个我不应该说吧。但是,我知道,所以我没有保证从什么地方传出去。这些事如果让新美部长的竞争对手知道了,部长就变得相当不妙了。对你讲这故事,完全是一片苦心,不要对部长太亲密了为好。”
虽然不知道染子的话是真是假,但却是很可能的事。这些话如果传给鹿谷贤良派,可想而知,那结果将是不寒而栗的。他们一旦知道新美不是前任社长的血统兄弟,就会从鹿谷建筑把他赶出来,那样一来,家田也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刚才讲的话,就当作故事听。希望你千万不要对别人泄露!”家田要求道。
“我怎么能对别人去讲这些呢?因为是你,所以才讲的。你才不能对别人讲呢。他们知道是从我口里讲出去话,那就要解雇我,现在被解雇还真麻烦了呢。”染子惶惶不安地环顾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