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现在它不仅是坏天气时的向导,还成为美原有代表性的著名建筑物。塔上雕刻着以描写大山景致而闻名的诗人尾峙喜八的诗。”
“什么诗?”
“我记不清了,反正是赞美美原的,到那儿就看见了。”
牛群正在塔边悠阔地吃草。
“真是云的牧场啊!”美纪子感慨地说。
“云的牧场?你形容得太妙了。”门胁朝草原边际望去,朵朵白云在碧空中飘动,使人感到草原正在升向天空,仿佛人不在地面上,而是进入了高空中。
“遇到这么好的天气,在草原上漫游不必优豫不决,尽管随心所欲地玩好了。在你想去的地方一定有最美的景色。”门胁面向太阳,眯缝着眼睛。由于这次旅行,他的脸更黑了。他贪婪地享受着取之不尽的阳光,仿佛要补回整天坐在办公室里所映乏的光照,哪怕补回一点也好。
父女二人来到美丽塔下。塔上镌刻着尾崎喜八的诗句:“登高再观眼前景,疑是蓝天落人间”。正如诗中描绘的,蓝天就在他们头顶上,略有不同的是太阳正居天顶,光线强烈,使得落到人间的晴空过于明亮。
“尾峙喜八的诗写得真好啊!”门胁拿出烟斗说。
“还有更好的诗吗?”
“有一首诗,好不好我说不上,但只要我一踏上草原就会想起它。”
“什么诗?”
“想听吗?”门胁凝视着女儿说。
“嗯,很想听。”
游客静卧绿茵上,
面对美景自叹息。
凝望着远方连绵的山峦,
犹如辛夷花开在天际。
5月的故乡弥漫着花香,
他沉醉在遐想里。
那激动人心的欢乐回忆,
那寒冷冬夜的街头孤寂,
一起涌上心际。
昔日留下的创伤,
依旧如住日清晰。
“谁写的?”
“富田碎花。这是我很早以前背下的,与原诗可能有点出入。”门胁说着点着了烟。
看到尾崎喜八的诗,父亲又背诵了富田碎花的诗,美纪子领会到:这不是出于父亲对诗的爱好,而是尽可能减少自己心中的优伤。
天好像起了风,烟斗冒出的烟向旁边飘去,渐渐消失在大气之中。
站在塔下已依稀可见今晚要住的旅馆。美纪子感到自己的心境平静了不少。其实这只不过是她的感觉,只是对父亲感情的加深一时掩盖了对忧愁的往事的回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