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杜三壮,苗氏一脸不屑,“就杜三壮还想考状元?我就不信杜三壮那样的人能考取啥功名。要是杜三壮那样的人考取了功名,除非是老天爷眯了眼,点错了人。”
孔里正一听苗氏的话,立马睁开眼睛,“听你这话里有话啊,你是不是知道啥?”
苗氏冷笑道,“两个月前,我娘家侄子去镇上打短工,正好碰到杜三壮和一群读书人在酒楼吃饭。我侄儿跟那酒楼的伙计是熟人,两人经常在一起说话。那伙计说着说着就说起了杜三壮一行人。杜三壮那叫一个阔绰啊,随手打赏伙计就给了整整一两银子!”
“咳咳——咳咳咳——”孔里正被呛到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啥?是不是搞错了?杜三壮打赏伙计就给了一两银子?是不是弄错人了,不是说杜三壮和一群读书人去的,指不定是别人呢。”
“别说你以为自个儿听错了,就是我侄儿听到时也以为听错了。于是我侄儿就问那伙计,是不是搞错人了。那伙计拍着胸脯说绝对没错,他清清楚楚地听到那包厢里人喊了一声杜兄!”
孔里正沉吟片刻,“指不定还有人姓杜呢。”
“我侄儿也是那么想的。可你知道那伙计咋说,他听到包厢里的人喊他三壮,你说这又姓杜,又叫三壮的,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呵——我才不信呢!更别提伙计还描述了杜三壮的容貌,全都对的上,尤其是杜三壮右边嘴角的一粒小黑痣,那更是一点错都没。
你说,那么多巧合加在一起,这还能有假?除了咱清溪村的这个杜三壮,难道还能有第二个杜三壮不成?反正我是不信的。”苗氏笃定道。
苗氏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孔里正也不能再自己骗自己,那大方到随手打赏上菜伙计一两银子的,真的是杜三壮。
苗氏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你说说那杜三壮是不是很大方啊!一两银子啊!你说说咱农家人乡下刨食不容易,留足了一家子的口粮,剩下的还要交税,啥时候有个头疼脑热的,又得看大夫。一年到头都难得能存下啥银子。更别提要是遇上个天灾,指不定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杜三壮在外面那么大方,再看看杜家其他人过得啥日子,这还有啥不明白的。杜三壮是拿着他家人省吃俭用,从牙缝里抠出来的钱在外面摆阔当大爷!杜三壮去了镇上读书,他还真当自个儿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书不好好读,光知道巴结奉承那些家境好的读书人。在外面随便挥霍银钱。
没钱了,杜三壮就向杜家老两口伸手。杜三壮这样的人,我就是看不起!吃着家人的肉,喝着家人的血,却一点感恩之心都没,反而觉得家人给的太少。这样的人说是人都抬举他了,畜生还差不多!一个畜生连人都不是,他考啥功名!老天爷咋会让这样的人考中功名!”
“你没把杜三壮的事情告诉杜家老两口?”孔里正也气愤杜三壮的所作所为,同时又有些同情起杜家老两口了。
苗氏更生气了,孔里正不知道他简单的一句话咋会使苗氏那么生气,很快孔里正便知道原因了。
“你当我没说过啊!我侄儿告诉我后,我就去告诉老杨氏了。当然我也不是没眼力劲儿的人,不会跑去老杨氏面前直接说。我就在老杨氏面前透了点口风,你知道老杨氏跟我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