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祸临头(2 / 2)

神赐的宴会 森村诚一 3163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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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尸体特征,右腿膝盖部有直径3公分的烫伤伤痕。

所辖警察署带着解剖结果经由县警察署向警察厅情报管理中心的电子计算机提出咨询。这是通过电子计算机对全国的犯罪调查情报进行集中管理的机构。

情报中心的电子计算机中保存着通缉犯、离家出走者和犯历3种档案。

由于死者身份不明,首先根据身体特征进行了3项档案全面检查的“综合照会”。然而3项档案中均没有此人。

所辖警察署又对没有输入的出走和失踪者查寻委托进行了调查。

因为离家出走的人中有50%左右大致在离家两三天后返家,所以即使委托查寻也不立即输入电子计算机,而要保持若干小时的间隔。这其中还包括精神病院提出的寻找私自离院者的委托,和少年鉴别所所长提出帮助寻找逃跑者的请求。从女人的服装和年龄等判断,死者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离家出走者。

调查的结果发现与5月21日东京都M市樱茶屋町4―5―13,第二双叶庄内委托查寻的对象及川真树的特征相吻。

申报人是其母亲和一个朋友。据申报书说,5月19日下午11时许,死者的朋友突然接到本人的电话,说是遇险请求救助,为此,找遍了当事者可能去的地方,但没有任何下落,这时已过两天,方与当事人的母亲一起报案。

所辖警察署立即要求其母亲和朋友前来认尸。

不妙的预感成了事实。当突然接到岛根县的一个没听说过名字的警察署来的通知,说是形似及川真树的女人死在了管区内,来认尸时,木崎并没怎么感到震惊。因为他已早有如此预感。

所辖警察署只是说“死了”,只字没提是怎么死的,木崎确信是“被害”的。

真树想虎口挣钱,却终于成了老虎的食饵,不管怎样,木崎还是将死讯告诉了丰住。

“是吗?到还是……”丰住在电话中自言自语道。语气中含有与木崎同样的预感。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稍停了一下,丰住问。

“怎么办?当然是去一趟岛根。她母亲已茫然若失,一个人是处理不了的。”

“我也和你一起去好吗?”

“怎么,你也去?”

“既然插手了,只好奉陪到底,她死亡的背后似乎潜藏着骇人听闻的什么东西。”

“考虑到家属的心情,你就别搅和了。”

“不是搅和,不过你倒是应该加些小心才是。”

“这是什么意思?”木崎对丰住的吞吞吐吐感到有些不安。

“及川真树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如果知道,老老实实的也就算了,可她却想以此为把抦弄钱,所以被干掉了。”

“我可没想弄什么钱!”

“这我知道,可是在敌人看来都是一样的。这个事件中总好象有中经管在参与,这样,作为这个公司的职员,你再站在真树一方活动起来,对于中经管来说你可就成了谤佛的佛弟子,是害群之马。到目前为止,你对于中经管来说只不过是工具,在这种状态下轻举妄动,你想会是什么结果,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你是说危险?”

“决不会是安全吧。”

“那么,你不也是一样吗?”

“我这是在工作。我有精神准备,并且对方也不敢轻易对我怎么样。因为以新闻界为敌是可怕的。”

“我也有精神准备。”

“你有必要那么做吗?”

“为什么?”

“你和及川真树的关系不只是纯精神的吗?即使不是,你也不应该冒险挤进去。”

“你不知道,即使是一点点接触,也是命运的相通。”

“原来是命运。我真算服你了。”丰住苦笑着,谈话结束了。

确实是及川真树的尸体,从断崖落到礁石上,身上受创很严重,但面部几乎保持着原形,这对于家属来说总是一点安慰了。

所辖警察署似乎认为真树是被人带到断崖推下去的,正在进行搜查。木崎关于接到了真树遇难电话的证词,是促成警察署见解的根据。真树说的“能听到海涛声”,说明她死前是被监禁在海岸附近的。

留下抱着尸体悲叹不止的老母,木崎和丰住来到发现尸体的海峡。

“如果从这里被推下去,肯定是没救的。”

2人从路旁的围栏上探出身子往下看着。波浪撞击着散在的礁石,泛起阵阵白沫。在海浪的的浸蚀下,礁石象利剑一样尖利。海水在礁石间沸腾着。因为景象令人畏惧,断崖给人的感觉就更高了,裸露着利齿般礁石的现场,在男子汉的他们看来也是毛发耸然。

然而,稍微转过海峡,断崖便象被斧子砍过的一样,直落深深的海底。

“是啊,如果要自杀,是应该从这里跳下去的。”2人观察着现场,点头感叹道。

“那只鞋掉在那儿了。”引路的一个派出所警察指着路边的一处说。作为遗物,刚才已经看过了。

“是在被推下去时掉的吧。”木崎心不在焉地应承道。

丰住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说:“不能是犯人故意留在这的吗?”

“那为什么?”木崎从崖下收回视线问道。

“犯人因为天黑看不清下面,弄错了往下推的地方,犯人以为下面是深海,可能尸体不能被发现或被海浪冲到别处才推下去的。因此他们为了说明死者从这里跳下去的,才把鞋留下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对于犯人来说,证明及川真树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大概是有用的。”

“为了伪造现场而做手脚,这在推理小说中是常见的,可真树确实从这里跳下去了。”

对于木崎的话,派出所的警察表示赞许。通过解剖,确认真树的身体损伤都有生理反应,即证明不是在其它地方杀害后把尸体运到假现场来的。

“从推入海中这种做法来看,犯人没想一直把尸体隐蔽下去,大概是想让尸体在适当的地方被发现,而伪装的自杀。”

“如果是这样,就太小看警察了。”

“不。如果不是弄错了往下推的地方,大概不会那么容易被看破。而现在也并没断定是他杀。”

木崎背对着丰住,一边听着,一边想到了深夜被带到这断崖上来的真树的绝望。海上、陆上没有一丝光亮。灯塔冲破黑暗送到彼岸的46万烛光的光,没给真树带来任何获救的希望。那光茫愈是巨大,愈是增强了与绝望的反差。

面对着绝望的水平线,真树虽然知道无济于事,还是在拼命地呼救。

对此,自己没有伸出一根指头,在修筑在坚硬岩盘上的道路上,木崎的脚步发出寂寞的回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