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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狱便设在金吾卫府衙的最里面。
南荣婳跟在傅诏身后,下了十数层台阶,眼前便昏暗下来。
一条长长的走道两侧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间牢房。
牢房门口的墙壁上挂着灯盏,但微弱的灯光只够让人看见脚下的方寸之地。
走道中阴冷森然,渗入墙壁石缝中的血腥味长年累月久久不散。
傅诏后悔忘记带一条丝绢给身后的姑娘蒙面祛味了,毕竟姑娘家多娇气,应该是受不了这种难闻的气味。
可他目光朝身后看去,只见女子素衣提灯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似乎在山水间徜徉,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好似与那些娇滴滴的高门贵女不一样…
傅诏继续带着南荣婳往牢狱最深处走去,越走血腥味越浓。
“将军。”一个低沉喑哑的声音响起,原来是一名狱卒已等在此处。
他的背微微驼着,一只眼用一个黑色的布条遮着,另一只眼低垂看向地面。
他身后的地上散落了好些空的酒壶,这人身上也散发着浓浓的酒味。
“女的依旧说她不知情,男的估计是疼狠了,说人是这女的杀的。”他的语调毫无起伏,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如同活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