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在金吾狱沾染上的。
他突然想起不知南荣婳的鞋上是不是也染上了血…
“听闻昨日你带一名女子进了金吾卫?”傅庆堂正将梅株上多余的枝丫剪掉,状似不经意问道。
“是。”傅诏应下。
昨日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他父亲岂能不知?
“唔,是朋友?”
“不是,”傅诏继续低着头,“之前在沭州她帮过我一次,这次在京城偶然见到,她要寻住处,又不认识别人,便来寻我帮忙。”
‘咔嚓——’傅庆堂剪刀之下,一枝出挑的梅枝被他剪下。
他幽幽然说道:
“这梅枝啊就得经常修剪修剪,若不然哪里突然冒出一根便不好看了。”
傅庆堂目光终于从梅花上挪开,凝向傅诏,问道:
“你说是吗?”
傅诏眼帘低垂,一副恭敬模样,说道:
“父亲说的是。”
傅庆堂将剪刀交到一旁候着的下人手中,回身进了正堂。
傅诏抿了抿唇,跟在傅庆堂身后也迈步入了正堂。
正堂内,傅庆堂接过丫鬟递来的湿布净了净手,坐到了主座上。
今日他休沐,未着官服,只穿了一身宽松的深褐色锦月袍。
傅庆堂年轻时身姿挺拔、眉目俊朗,是京中贵女挂在心上的弯月。
所以即便傅诏的母亲故去,他独身带着年幼的傅诏,仍旧有不少高门女子愿入他傅家做续弦。
然而傅庆堂均以军务繁忙难在京城久居为由,一一拒绝了。
那几年他确实忙于军务,出征打仗一次便离开京城一年多,鲜少能与傅诏相聚。
傅诏小时的记忆中,每年过年府中只有他和一个老奴同过。
那老奴还是个哑巴,于是傅诏平日便很少开口说话。
那老奴故去后,傅诏更是寡言少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