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们一直在此处…
“他们已经消散了。”
沈临鹤微愣。
南荣婳继续道:“他们成了魂魄,按说应该跟着勾司人去往地府,等到阴寿尽了便重新投胎。”
“可是因为他们不放心我,便留在了人间,于是时日一久便…魂飞魄散了。”
南荣婳回忆起那一日,临睡前她父母的魂魄已然变得极淡。
十岁的她惶惶不安。
他们一直安慰她,直到她哭着睡着。
再次醒来时,天光大亮。
密林中鸟雀轻语,日光从枝叶间洒落。
昨夜煮饭烧的木柴已经成灰。
风轻轻扫过,树叶沙沙作响。
可天地间,只剩了她一人。
沈临鹤看着神色冷静的女子,忍不住伸出宽大袖口中的手。
手抬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愣了一瞬又放下了。
怪不得如此性情,竟独自生活了这么久…
他顺着南荣婳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灯笼,忽地想起什么,说道:
“你昨夜梦中,问过阿婆什么时候再来看你。然后说出的话便有些含糊不清了,好似…”
沈临鹤仔细回忆了一下,“好似说‘阿婆为何一个月才来看我…两次’。”
“两次?”南荣婳喃喃重复道。
忽地她抬起头问道:“昨日是初几?”
“初一。”
“原来如此…”
南荣婳默然,每月的初一、十五她总觉得这灯笼分外不安分。
想来跟阿婆有关。
沈临鹤也琢磨过来,“莫非每月初一、十五可入梦?”
原本奇奇怪怪的事情,放到面前的女子身上倒是没什么稀奇的了。
南荣婳薄唇紧抿,若是如此,那她岂不半个月之后还要让沈临鹤守着她入梦?
这…
正犹豫怎么开口,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敲响。
南荣婳起身去开门。
待看清门外来人之时,她有些意外。
“傅将军?”
她昨日说过有事他可来此处找她,可没想这么快便来了?
傅诏双眸中有淡淡的血丝,但目光依旧锐利如刀,看到南荣婳时才稍稍收敛了些。
“南荣姑娘,傅某有事需要请教姑娘。”
话音刚落,一人从房内看不到的角度走到了门边,眼中有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