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约莫四五十岁,但身姿如壮年一般挺拔。
他的眉眼与傅诏很是相似,然而给人的感觉却不同。
傅诏虽沉默寡言,冷然自持,像一把锋利的刀藏于刀鞘之中,但他该出手时便毫不留情。
而此人,却更内敛。
虽身无佩刀,却不知何时会从怀中掏出匕首或撒一把毒药。
南荣婳等了片刻,画中的梅花在纸面上栩栩如生。
那人落了笔,才抬起头来看向南荣婳。
南荣婳启唇道:
“傅丞相。”
傅庆堂就着旁边干净的洗笔水洗了洗手,拿绢布擦干。
"南荣姑娘观这幅画如何?"傅庆堂神色淡然,如同跟一个旧相识聊家长里短。
南荣婳当真走近了两步,认真观赏了片刻说道:“很好。”
傅庆堂眼皮一撩,呵,想来对画一窍不通。
倒是很久没有听到这么简单明了的夸赞了。
“南荣姑娘是异族人?”傅庆堂起身,朝屋内走去,边走边问道。
南荣婳这才发现他竟大冬天穿着足衣,外套一双木屐,走起路来发出‘咯嗒’‘咯嗒’的声响。
南荣婳跟在他身后,离了一段距离,也向屋内走去。
“是,我是异族人。”
屋内一角燃了盆炭火,傅庆堂走到炭火旁烤了烤手,随即走到屋里侧的茶桌前坐下了。
“坐吧。”
傅庆堂指了指茶桌对面的位置,说道。
南荣婳看了一眼火盆,心有疑惑。
冬日寒冷,为何燃了火盆却只放在最远的角落?
但她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坐到傅庆堂对面。
茶桌上器物一应俱全,傅庆堂用一柄木舀子从一个小巧的瓷缸中舀了水,倒入桌上的铜壶里。
泥炉中,炭块烧的正旺,傅庆堂将铜壶放置到泥炉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