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人一路都很安静,傅诏的目光时不时扫过马车的车帘,犹豫半天还是从怀中摸出一个鸣镝(响箭)递到马车窗边,开口道:
“若遇危险便拉此鸣镝,我会尽快赶到。”
马车中人似乎犹豫了片刻,才伸出手去拿,然后飞快地将手缩了回去。
低声说道:“嗯。”
傅诏眯了眯眼。
方才车中人的动作太快,但他依然看清了,那只伸出来的手肤色虽然白皙,但手指比南荣婳的手指胖了不止两圈。
他心中一惊。
今日这出掩人耳目偷梁换柱全是他父亲安排的人手,若是…若是父亲连他也骗了呢?!
傅诏不动声色,打马朝马车又近了些,低声说道:
“婳儿莫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语气很是暧昧。
傅诏这辈子第一次说这种话,心如擂鼓。
若方才他看错了,马车里确实是南荣姑娘…这…可怎么解释的好。
不过马车中人这次没有犹豫,紧跟着低低应了一声。
傅诏眸色一沉,将腰间佩刀一把抽出,逼停了马车。
车夫一脸惊恐,“傅将军,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是听傅丞相的安排。”
“滚。”
“哎!”车夫二话不说,圆润地滚开了。
傅诏举刀对着车帘,低喝道:
“出来!”
车帘哆嗦了两下,里面的人终是耐不住,掀帘而出。
那人肥胖的脸上挤出一抹尴尬的笑意,“傅将军…”
“刘总管?”傅诏一惊。
刘总管是阉人,声音与女子相近,想来他父亲安排刘总管伪装南荣婳坐在马车里,便是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
傅诏想通之后,暗道一声‘糟了’。
然后掉转马头,朝京城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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