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露失望之色,但还不待开口说什么,身体却轻晃了一下,然后表情痛苦地弯下腰。
傅诏赶紧上前扶住傅庆堂,“父亲,您的旧伤复发了?”
傅庆堂一只手紧紧按着左腿,只片刻时间,他的嘴唇便失了血色。
缓了许久,傅庆堂才慢慢直起身,目光凝着傅诏说道:
“我没有将南荣婳的名字告知国师,国师不知她是南荣一族的遗孤。”
他咬着牙,但声音依旧发颤,“且国师已许久不曾露面,连我都是通过紫华姑娘与国师联络,南荣婳并不一定能见到她…”
说完,傅庆堂摆了摆手,不再看傅诏一眼,“回府后,去我院中一趟。”
有仆从上前来扶住傅庆堂的胳膊,傅诏见状,涩声道:“是。”
然后再不犹疑,往宫中而去。
傅庆堂撑着仆从的胳膊上了马车,只这几步路他已出了一身的冷汗。
马车上没有暖炉,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但傅庆堂仍嫌太热。
他将车帘拉下,隔绝了外面的视线,而后将裤子卷起来露出了受伤的左腿。
此刻他的腿上已布满了一条条骇人的红色伤痕,如同皮肤被硬生生撕裂。
而最疼的其实不是腿上的皮肤,而是骨头。
就像有一把火从内而外燃烧起来,傅庆堂觉得下火海也不过如此了吧。
“丞相。”马车外仆从轻喊一声,然后将一盆雪水递了进来。
傅庆堂顾不得其他,接过盆便将冰凉的雪水倾倒在腿上,就像试图浇灭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
灼热的温度稍稍降下来,傅庆堂这才长舒一口气,虚脱地靠到了马车壁上。
“明日便是十五了…”
这样煎熬的日子,他过了十二年…
-
极泉宫中,紫华见南荣婳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再次凛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而南荣婳面对她的质问只浅浅一笑,“等我见到国师,自然会告诉她我是谁。”
紫华如同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冷笑道:
“就凭你也想见国师?”
“你最好把那个叫冯瑶的女人送回极泉宫,否则极泉宫少一人,”紫华目光玩味地看着南荣婳,“那我只好拿你来替了。”
“哦?”南荣婳挑了挑眉,十分感兴趣,甚至还向紫华走近了几步,问道:“怎么个替法?”
“你不怕?”紫华双眸微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