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讼棘堂出来,沈临鹤三两步赶上了陆光远,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光远兄果然厉害,我方才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如此,又要辛苦光远兄啦,我们大理寺有光远兄在,我可是放心得很呀!”
说罢,便大摇大摆地出了大理寺的门。
有同僚见状,忍不住为陆光远抱不平——
“什么人呐!案子都交给陆寺正,他倒躲清闲去了!”
“就是,这还当着值呢,又跑了!”
“陆寺正,此案我们兄弟定会助你的,有事就吩咐!照方才衡大人的意思,若此案能破,陆寺正便可顶了那个草包成为大理寺少卿啊!”
“对!我们都全力配合陆寺正,把那个纨绔从大理寺赶走!”
……
沈临鹤这个纨绔一步三晃地在大街上溜达。
面上吊儿郎当,实则脑子一刻都没停下。
真是多事之秋。
国师在极泉宫囚禁生魂的目的尚且不知,偏偏各地流言四起,目的却不单单指向国师而是连着整个李氏都遭了殃,再加上最近的无头尸案,沈临鹤琢磨着一会儿见了南荣婳得好好跟她捋一捋。
想到南荣婳,沈临鹤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他加快了脚步走到一家酒肆前,酒肆的老板认出他来,脸上堆着笑迎了出来。
“沈少卿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沈少卿这次要什么酒?我们小店刚到了竹叶青、屠苏酒,还有边关的烧刀子!”
沈临鹤视线在大大小小的酒坛子上扫了一圈,问道:
“有什么口味的果酒?”
“果酒?”酒肆老板愣了愣,才说道,“我们都用鲜果子酿酒,冬日的话,只有金桔酒和枣子酒。”
沈临鹤点点头,“各来两壶。”
“好嘞!”
老板动作利索,将酒壶递给沈临鹤,收了酒钱,神秘兮兮说道:
“沈少卿可从未买过果酒,莫不是…送给檀儿姑娘的?”
沈临鹤瞅他一眼,只笑了笑便走了。
自从他将苏茹檀‘买’下,外界便风言风语,说得天花乱坠。
酒楼的说书先生连说了五十日都不带重样的。
从沈临鹤冲冠一怒为红颜,到一掷千金春帐暖,从少时两情相悦,到被苏太傅阻挠,沈临鹤受情所伤才成了如今纨绔的模样。
沈临鹤心想,要不是文相羽,他怎么可能认得苏茹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