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庆堂不喜下人守在院中,平日里都让他们在院外候着,傅诏出去吩咐也得半盏茶时间。
傅庆堂视线从傅诏的背影上移开,看向南荣婳,沉吟道:
“我有个不情之请,姑娘向国师报仇,可否不要牵扯上诏儿。”
南荣婳眉头微挑,不解地回望傅庆堂。
傅庆堂轻轻叹了口气,顿了片刻才道:
“姑娘在诏儿的心目中是不一般的,我看得出来。”
不一般?
南荣婳记得许久之前谁跟她说过相似的话,可是想不起来了。
她从丞相府离开,巷子中只她一个人。
雪花飘了半日还未停,反而越下越大成了鹅毛大雪。
街上积雪已深,若有行人从提着灯笼的女子身边走过,就会惊讶地发现她身后的雪地上一个脚印都没有。
南荣婳抬起头,几只小鬼顽皮地在她头顶上方钻来钻去,为她挡住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是了,她想起来了,曾经有一只男鬼期期艾艾地凑到她身边说,她对他来说是不一般的,可没两日便与一个美艳的女鬼如胶似漆。
那时南荣婳还伤心了一阵,以为少了个朋友,没料那男鬼竟反过来说她没有心。
笑话,她一个活人没有心,难道他一个死魂有?
冬日天黑的早,雪天更是,还没到酉时便已擦黑。
南荣婳远远地看见巷子口有一个苍老的身影。
老者一身深蓝色的宽袖长袍,他的背挺得很直,仿佛这世间没什么能让他弯下脊梁,即便是死亡。
南荣婳脚步未停,缓缓向老者而去。
“苏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