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放下了戒心,朝隔壁院子瞅了一眼,老婆婆叹了口气絮絮叨叨说道:
“说来,闵氏也怪可怜人的,听说她的相公以前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军,战死沙场的时候,闵氏肚子里的孩子都七个月了。”
“她独自一人照顾孩子,为了挣银两,将孩子放在篓里背着,到处去给人做工。”
“闵氏年轻的时候长得貌美,她一个寡妇带着孩子,门前是非哪能少得了?”
“不过她从不解释,直到有觊觎她美貌的臭男人堵到了她家门口,邻里都跑来看热闹对她指指点点,她才从屋里拿出了一把菜刀,义正言辞说自己这辈子除了那个死去的相公,再不会有其他男人,还将自己的脸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当时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看热闹的人见状吓得散了,从那之后再无男人敢上门,也无人再说她半句。”
老婆婆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十几年过去了,卓哥儿眼看着大了,她终于要熬出来了!”
南荣婳扫了一眼闵氏的院门,沉吟问道:
“婆婆,卓哥儿姓什么?”
老婆婆一愣,皱着眉仔细回忆。
“唔…上次府衙的人来核对丁籍,我记得闵氏说卓哥儿姓严,对,是姓严,卓哥儿的父亲生前是个大将军,叫严…严…”
“严蒙?”南荣婳声音低沉。
“对!就叫严蒙!”老婆婆一脸疑惑,“姑娘认得他?”
南荣婳沉默片刻,才开口道:
“严将军,听说过。”
“哦…还真是将军啊…”老婆婆转身回了院子,一边走还一边感叹道,“这位将军要是没有这么早死,闵氏和卓哥儿定过着好日子呢,唉…”
陈旧的木门在眼前关上,沈临鹤拧着眉侧目看向身旁的女子。
只见她虽是神情淡然,但周身的冷意遮都遮不住。
沈临鹤抬手轻轻覆到南荣婳的肩膀上,这才发现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片刻后,南荣婳忽而一声轻笑,“若方才知道他就是杀我南荣一族的刽子手,此刻他已经连魂魄都碎成渣了。”
沈临鹤知她内心恨意翻涌,“他下次来寻你,你可以…”
“不,”南荣婳不等他说完,冷声道,“等不到下次。”
话音刚落,沈临鹤便觉眼前一晃,南荣婳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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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从京城城南的小巷中离开后,隐在暗色的夜中一路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