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沈临鹤一声怒喝打断了沈临绮的话。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沈临绮,哑声问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联络旧部、为我沈家出力…你知道他们都是谁的旧部吗?”
沈临绮目光闪躲,声音弱了许多,“他们是祖父的旧部,但也是为沈家效劳。”
“不是的!”沈临鹤大喝一声,“他们就是祖父的旧部,跟你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他们愿意为沈家出力,全看在祖父的面子上!当年他们与祖父同上战场,祖父待他们情同手足,他们与祖父同甘苦、洒热血,这才有了非比寻常的情谊!”
沈临鹤目带怒火,烧的沈临绮心中灼痛。
他咬了咬牙,背过身去,高大的身躯在地洞的墙壁上照映出一个孤单的影子。
半晌后,沈临鹤才又开口道:
“当年祖父与庆启帝大败敌军后回到京城,面临谁称王的问题,祖父与庆启帝互相谦让,然而他们的部下却因为这事起了不少的冲突。于是,二人明白,必须有一人尽快登基,否则必将大乱。”
“祖父他这人,上阵杀敌是一把好手,可若真说起统治国家,他却比不上庆启帝。”
“他自己心知肚明,于是与庆启帝彻夜长谈后,便有了庆启帝称帝,祖父退出朝堂的结果。”
“祖父这样做,不光让大庆国安定下来,让朝堂不再动荡,让庆启帝安心励精图治,也让曾经跟随他的部下有了个安稳的结局。”
“他们中不少人成为了遍布大庆国各州郡的大臣官员,若当年庆启帝心胸狭隘,便不会这样做!”
沈临鹤慢慢转过头来,凝视着沈临绮,“我承认,不论是当今圣上还是太子,都比不得庆启帝和祖父的百分之一,可你,私自怂恿祖父旧部,甚至连…连相羽联络各地学子都有你的功劳吧,他们这些人一旦入了京,那便是造反!”
“你不要以为圣上和太子无能,他们毕竟是一国的掌权人,京城和皇宫的守卫比你想的要厉害的多!到时候,一旦战乱,那些旧部和学子通通都是罪人,宫中才不管他们是不是曾经为大庆国立过汗马功劳的人,亦或是以后的大庆国脊梁,在那一刻,他们通通都该杀!”
“你这是用那些旧部和学子的血,为我沈家铺路吗?!”
沈临绮一直低垂着头,不作声。
听沈临鹤说完,她忽而低声笑了起来。
笑声中竟有些凄苦和苍凉。
沈临绮的手撑在地上,泥土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