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步珏道:“兵来将挡,若是侄子挡不了,还有福伯镇场子呢。”
开业第二天,果真没有那么多人排队,不过驱蚊香囊依旧卖得很好。
裴锦果然没说错,捣乱的人又来了。
一名男子站在药铺门口,他身后放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位老妪。男子向路过的人哭诉说,他的娘亲昨日来看病,吃了大夫的药,晚上就口吐白沫神志不清。裴记为了挣钱罔顾人命,今天一定要给个说法!
这下子,整条街的人又聚了过来,将药铺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裴步珏已经见怪不怪,走出去问道:“这位仁兄,令堂昨日在裴记抓的药?”
“没错!”
“可否在这里看诊?”
“那是当然,”他往前面一指:“就是那个女大夫!”
裴步珏道:“既然如此,请问令堂贵姓?领到的号牌是多少?包药的纸还在吗?那上面的印章可还清晰?”
那男子眼珠转了转,“问这些有什么用?!裴记的大夫都是庸医,都把人治死了,你却在这儿顾左右而言它!”
裴步珏并不慌张,缓声说道:“你什么都说不出,令堂确定来过?”
男子气哼哼的,“我娘姓于,年纪大记不住号牌,也没留心药包之类的。”
他这边刚说完,老林就拿出几份案卷。
裴步珏冷声道:“我们东家有个规矩,不管是不是疑难杂症,每位病患都要留下医案,只要来过,就一定查得到!
昨日所有姓于的病患,五十岁以上的只有一名男子,所以说,你家老太太根本就没在我们这儿就医!”
“不可能!”男子狡辩,“一定是你们忘了写!”
“昨日所有人都领了号牌,每个号牌的持有者姓什么、多大年纪、患什么病、开什么药,全都能查到。你家老太太并没有医案,又说不出号牌,凭你空口白牙,就能诬赖我家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