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犹豫片刻,道:“东家,您觉得呢?”
“是不是赵介?”
福伯点点头。
“可你之前说,他离开京都了。”
福伯叹了口气,“人还在这儿,带了几个兄弟在码头帮工。”
“他怎么会在那儿?”
“您回乡不久,阮秋屏说赵介非礼她,大少爷一气之下把人撵走,闹得很是难看。当时赵二撂下狠话,说这辈子再不和沈家人相见。”
裴锦气得拍桌子,“阮秋屏一个内宅妇人,怎么可能遇到赵介?”
阮秋屏嫁到沈家之后,原主虽不喜,但她自己就是商户女子,并不反对让阮秋屏打理生意。
但这儿媳妇只喜欢人前体面、彰显富贵,做赏花喝茶的少奶奶可以,让她去管理铺子,她就头疼腿疼胳膊疼。时间久了,原主也就懒得教她。
赵介是原主遇到的小叫花,躺在路边烧得人都快没了。原主看他可怜,扔下一角碎银。赵介命硬,喝了药很快好起来,十二岁的孩子硬是打听到沈家,非要为原主做牛做马。
原主便有心培养,赵介性子野,身手好,还有不少朋友。打探消息,解决麻烦总少不了他。
最关键的是,他记着原主的恩,极为忠心。
平素里,赵介帮原主守着重要库房,基本不去大宅那边。
阮秋屏怎么可能跟他碰上呢?
原来沈云柏接手生意后,阮秋屏觉得自己翻身做主人,有资格支配沈家的一切。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绸缎庄,那么多好衣料可以随便挑,想拿多少拿多少。
赵介拦着不让,说每一匹都是铺子里的,即便是东家也要做好记录,否则盘点核对时账目和数目对不上,会很麻烦。
阮秋屏沉浸在当家做主的喜悦中,整个人都飘着,突然被一个糙汉子拦住,一时间恼羞成怒,铁了心要把赵介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