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贵切了一声,“说什么大话,若是你医术高明,王府怎会不给诊金?定是你沽名钓誉,让王府瞧不起。”
裴锦但笑不语。
一旁的阮秋扇低着头不吭声,她求裴锦治病没敢让家里知道,虽然晓得裴锦牛得很,但她不能说呀。
现在双方斗得红了眼,她夹在中间如坐针毡。帮裴锦说话吧,回到薛家就得遭受全员审判;若是帮薛宝贵说话,她怕裴锦几针把自己扎成傻子。
她不敢出声,努力降低存在感,跟个鹌鹑似的缩着脖子。
这时,薛宝贵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通,“也好,如今这条街水涨船高,不愁没人来,租给别人反倒赚了!”
这个认知让他无比快乐,他还嚣张地对裴锦说:“我看你几时完!”
裴锦道:“那就——拭目以待。”
若合同还在,以后少不得要扯皮。既然已经撕了,还跟他废什么话?
偌大个京都,还能找不到一个卖皂的地方?
再不济,将药铺临街的一面开个小窗,我窗口售货行不行?
裴锦不再废话,起身便往外走。明天就得腾出铺子,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刚走到楼梯口,康王景泽从楼下走了上来。
景泽刚到而立之年,面容白皙清朗。许是被保护得好,脸上还有些许年轻人的朝气,看着就跟二十七八似的。
裴锦赶忙行礼,康王侍卫道:“沈夫人,王爷去皂物找您,不想您在茶楼,这便寻了过来。”
薛家三人坐在最里面,连大气都不敢出,却暗地里幸灾乐祸。王爷来找裴锦,肯定是治病出了差错,前来问罪的!
薛宝贵暗道,幸好撕了契书,从此没有瓜葛。康王动动手指头,她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交不上租金也是麻烦。
万幸万幸!
康王亲自来找,这让裴锦很是诧异,问道:“是不是太妃哪里不妥?”
“沈夫人放心,母妃好得很。您今日走得急,连诊金都没拿,这是康王府的疏忽,本王需亲自给您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