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裴锦的地盘,甄呈才发现,这女的是真抠啊!东楼原来啥样,现在还是啥样,只是布局摆设稍有改变,她甚至连柱子都没重漆!
甄呈不能理解并大为震撼,“裴夫人,您竟然还用原来的桌椅和屏风?一楼圆台上的纱都不换?”
裴锦道:“这些还不够好么?你质疑孟青蓝的眼光?”
甄呈立马否认,“侯夫人挑的物件,自然是极好的。”
“这不就得了?”裴锦一脸理所当然,“孟青蓝人虽不怎么样,毕竟多年养尊处优,基本审美还是有的。既然如此,我何必再花冤枉银子?我将修缮的钱剩下来,做风寒药送给穷苦百姓不好吗?”
甄呈以为,送药只是冠冕堂皇的说法,是为了省银子而找的托辞,商人重利,裴锦怎么可能白白送药?
反正,甄家从来不做吃亏的买卖。
于是甄呈道:“裴夫人还是要顾及来客,布置一些枯山水、秋千架之类,使团才会有宾至如归之感吧?”
裴锦冷笑,问道:“小甄掌柜,你又是搬蒙古包,又是做敖包,既花银子又费工夫。使团住段日子拍拍屁股走了,你还得将这些撤下来换上新的,接着讨好下一个小国,你累不累?”
“甄某乐在其中。”
裴锦挑了挑眉,“我跟你不一样,蛮夷是来打秋风的,凭什么给好脸色?就算我让他们住牛棚,也得给我受着!”
甄呈再次震惊,环境不收拾,饭食不顾使团口味,她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她一直这么刚的吗?
甄呈冷静下来:不急的,跟裴锦有两年的仗要打。先让对手猖狂,令她放松警惕,然后攻其不备,这个策略才是正经。更何况,裴锦如此自负冲动,能否坚持两年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儿,甄呈笑道:“裴夫人,在下为了装潢西楼,收集了不少器物,其中也有和屿及朝丽的摆件,想着东楼能用上,便给您送了来。”
裴锦道:“不必,我不用这个!下回他们若是住到你们西楼,我还得往回送。反正我们东楼就是这种待客风格,坚决不改!”
甄呈:“……”
她不应该顺水推舟收下吗?不是应该礼貌地感谢一番吗?她怎么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