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楼梯上传来大笑,嘈杂的声音颇为刺耳。原来朝丽人和屿人已将东楼摸熟,就跟逛自家后花园似的到处乱窜。
裴锦叹口气,说道:“陛下就是太大方了,不跟这些小国一般见识。蛮夷却不知感恩,反倒蹬鼻子上脸,拿我们当冤大头呢。”
景渊道:“陛下忧心甚多,水患、雪灾、战事、时疫,还有朝堂勾心斗角,后宫如何平衡,科举舞弊,官员贪墨……所以朝贡对陛下来说,实在不算头等大事。这么多年,对小国也一直宽厚。”
裴锦点点头,“虽是如此,也不能任由他们胡来。现如今,每年来朝贡的使团有一百多批,实在是太多了。”
沈云柏听了不由咋舌,“这么多使团?这是把大熙当肥羊,一个劲儿地薅羊毛啊!”
“还不止如此呢,”裴锦道:“有些小国贪得无厌,进贡的都是滞货。大熙库胀仓满,回赐给他们的却都是丝绸瓷器这些贵物,你说,咱们不是冤大头是什么?”
景渊微微颔首,沈云柏忍不住道:“娘,就跟我以前似的,我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我给您买了套头面,您就感动不已,放心去养病,把家财全都给我打理。”
裴锦道:“你这类比,不说也罢。不过大熙和蛮夷,是爸爸和儿子的关系。即便他们跪着称我们为东方上国,那也不能一门心思霍霍咱们国库。”
沈云柏是个好捧哏,“对,臭不要脸的。”
“也有人说,大熙多给些钱财,小国却拿出了举国的尊严。可是话说回来,他们不曾受过庇佑么?不跪下磕头求罩,早就灭国了吧!
“娘说得对,做儿子的就要看清自己的身份,比方说我。”
裴锦看着外头满场转象帽的李成恩就来气,“像朝丽这种脸皮特厚的,居然一年来四次之多,赚不着便宜他肯来吗?”
沈云柏继续捧,“这当儿子的,还不如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