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了这么些天,从未砍过价,今天倒是头一遭。
伙计忙道:“没问题,我这就去请示咱们掌柜的,定然给姑娘最大的折扣。”
付过银两,伙计谄媚道:“要不给您送知府大人府上去?”
宋云禾一怔,随即道:“不必了,搬上车吧。”
东西搬上马车,伙计和掌柜的目送马车离开。
掌柜立马拉住伙计,“你方才说,送知府大人府上去什么意思?”
伙计凑过去,“掌柜的你是不知道,这姑娘前一次来,是抱着个孩子来的。”
掌柜的摸着下巴,“抱孩子来又怎么了?”
伙计故弄玄虚,“你知道她抱的那孩子是谁吗?”
“谁?”
伙计凑到他耳边说了几个字,掌柜的登时睁大眼。
“你说什么?知府陆大人的公子?”
“可不是么。”伙计道:“听说陆大人府上没有当家主母,我看呐……”
他把话题适时一收,留下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宋云禾照旧把各家铺子逛了一圈,已到了饭点,便找了家食肆。
二楼的雅间临街,冬日严寒,紧闭的门窗将饭菜闷出一种奇怪的味道。
宋云禾推开窗透气,楼下的喧声顿高了一度。
方才进来时门口围了一大圈人,看不见里面的场景,此刻居高临下,楼下情形尽收眼底。
一群人围着个摊,中间坐着两个和尚,其中一个大冬天还拿着串佛珠,正替人看相。
宋云禾没看清拿佛珠的和尚,但旁边那人的身形她一下就认出来了,是那个假僧身边的随从,好像是叫长顺。
那坐在那给人看相的人就是陆盛宁没错了。
陆盛宁对面坐着一名农夫,“大师,是这样的,我们村有个祠堂,里面种着桑树,我有一次吧去里面摘桑叶,晚上睡觉耳边全是老人的笑声和小孩儿的哭声,我一夜都没敢睡,后来也陆陆续续梦到过几次。”
人群中一阵唏嘘。
农户继续问:“请问大师有没有破解之法?”
陆盛宁捻了捻手中的珠子,一副悲天悯人,普度众生的模样,要不是宋云禾已经知道他是陆忱的弟弟,说不定还真被他骗了。
“此事说来简单,但事实上……”陆盛宁拖长了声音,“也不难。”
农夫眼见着松了口气,脸色也好了许多,“那请问大师,该怎么破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