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禾向来温柔,文兰哪见她发过这么大脾气,连忙跪下道:“我不敢说。”
也不能怪文兰,陈管事只手遮天,顾临不住府上,下人连求告也无门,即便后来宋云禾来了,她也是个外来人,这事宋云禾能不能说得上话,文兰也不知道,因而才不敢提,既是怕引火烧身,也怕给宋云禾惹麻烦。
能保全自己就不错了,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而顾临是男子,不懂内宅这些弯弯绕绕,况且他身边没有帮手,分身乏术,也管不了那么多事。
宋云禾默了一阵,道:“都起来吧。”
头一年用的是僵瓣棉,到第二年变成了芦花,无非是陈善见无人监管,胆子越来越大,下人都被他欺压惯了,也没人敢说,毕竟待在苏府还有个落脚地,谁知道要是被发卖出去,会落到什么人手中。
宋云禾刚处置完那一堆掌柜,转头还没歇上片刻功夫,事情接踵而至。
宋云禾撑着额头,一时间心力交瘁。
一丫鬟见状道:“姑娘,奴婢去给您沏杯茶吧。”
文兰忙说:“姑娘晚上不饮茶,喝了夜里睡不好,总翻身。”
正房那头忽然传来开门声,丫鬟赶忙出去说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回来告诉宋云禾张先生请她过去。
等宋云禾一进门,文兰转身就要走。
一名丫鬟连忙拉住她,“你不等姑娘啦?”
文兰急道:“我去找二爷,姑娘生气找二爷管用。”
丫鬟没再劝阻,文兰匆匆出院去找顾临。
顾临正看着叶满往膝盖上抹药膏,文兰进门屈膝行礼。
“二爷,您去看看吧,姑娘发了好大的脾气。”
文兰说完便有些心虚,不过是掷个剪刀,放在寻常人身上甚至看不出发火,但放在宋云禾身上,的确可以称为发了好大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