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儿,”季春花抽搭着抬起手背,胡乱抹泪儿呜咽,“季琴是想嫁给你,她现在都还没死心。”
“可我也只要想想,就受不了。”
季春花嘴里发苦发酸,隔着重重雾气高高扬起脸儿,
她肉乎柔嫩的手不安地颤抖,终于忍不住攥紧他胸口衣襟,“我从来没啥想要的东西,也没觉得啥是属于我的。。。。。。”
“但你,你跟我说过。。。。。。想要就说想要。”
季春花心一横,攥住他衣襟的指尖用力到发僵发疼。
她眼睫扑朔,泪珠子砸到手背上,
紧张又勇敢地问:“我想要你,段虎。”
“我想要你就属于我。。。。。。属于我一个人。。。。。。”
“成吗?”
段虎蓦然愣住,攥在她脸蛋儿上的大掌都不自觉松开。
他脑瓜嗡嗡作响,老半天都没说出话,
就跟被闷棍正正敲中似的。
他欺负过、逼迫过季春花不少次了,却没料到这回真逼出来句炸雷似的话。
这炸雷像照着他胸口扔,给他炸得心窝滚烫、眼尾血红。
她很怕他的沉默,等了许久终于撑不住,又要躲闪着退缩。
可他却陡然伸出双臂,蛮横用力地勒住她丰腴柔软的腰身。
他欺身而下,面上没有笑意,瞅着严肃又正经,呼出白雾般的热气粗声问:“那你赶明儿真听老子的么?”
“不扒瞎,不唬人。”
“!”季春花瞬间顿住,忙道:“听,真的听了!”
“哦。”段虎蓦地咧嘴笑开,露出贼齐贼白的牙,“那先甭低头儿。”
“好,好!”季春花脸颊红如滴血,心口疯了似地狂跳。
迷蒙着眼乖乖仰起脖子。
随后,他边靠近边嘶哑命令,“把嘴儿给老子张开。”
“!”季春花徒生怯懦。
段虎却不等她磨叽就阴阳怪气地冷哼,“老子才给你出了三千,血都要放干了。”
“这又问我能不能是你一人儿的。”
他问:“咋,连钱带人全都给你了,你还好意思就动动嘴皮子哄我?嗯?”
“不哄,我不是哄你。”季春花羞臊欲绝,被他说的恨不能现在就掏开心窝子给他看。
好叫他瞅瞅她不是在扒瞎,她是真的愧疚、也是真的看明白了——她早就对他存了别的心思。
自打上辈子他给半身赤裸的她披上褂子,将她扛起往外跑的那一刻,她对他就不仅仅是感恩。
但她一直都不懂,一直都没寻思明白。
她没有过这样的感情,这样强烈的、又会将人逼得不像是自己的感情。
想到这儿,季春花觉得自己又要哭了。
可这回,心底却好像有口烧沸了的大锅,里头熬着他给她炖的红糖水,好甜好甜。
甜的她忍不住还想哭。
她紧闭双眼,终于在段虎等得快要暴躁骂人时蓦地用力踮脚,满怀诚心地张开软乎乎的嘴儿,生涩又主动地啃住他薄削唇线。
他刚要脱口而出的脏话全被她这一啃给堵了回去。
颈侧青筋乍起,剧烈搏动。
季春花极用力地啃着段虎的嘴,瞅着特努力特认真,
她脑瓜里也像是被灌进煮沸了的糖浆,黏糊的、混沌的,让她啥也想不着。
她只是下意识地惊愕,他的嘴瞅着挺硬,咬着咋一点儿都不硬。
跟他身上别处完全不同,他身上是瞅着哪儿都硬。。。。。。摸着好像也是哪儿都硬。
季春花这么想着,便不自觉地动了动唇,试探着伸出舌尖。
她想起他不经意舔嘴的那一下儿,叫她觉得浑身过电似的麻。
那种陌生的情潮陡然生起时,实在太过凶猛热辣,所以她便控制不住落荒而逃。
季春花手心凉意早被他火炉子似的体温腾没了、焐热了,甚至因过于羞臊紧张满手精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