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墨渊这几天的时间里召集来了多少兵马,才是决定接下来该如何行事的关键!
方才在屋内,墨卿烟也听见了墨渊与秦书竹的对话,知道墨渊已经把自己的兵力派往了前线。
如今只需要再知道确切的兵力,墨卿烟就能调遣秦书竹这一万精锐与其配合作战。
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拿下衡关,生擒耶律长思!
“不多,连着沧澜关的守军算一块儿,不到四万人马!”
墨渊嘴角略略勾起,似笑非笑,看着墨卿烟道,“我早已下令大军出发,想必此刻,已经兵临衡关城下。”
“虽然,缺乏主帅指挥的情况下,他们不会轻易攻城,但切断耶律长思逃回北荒的退路这样简单的事情,却是没问题的!”
墨渊一早就分析过局势,他很清楚他们眼下的优势只是暂时的!
要知道,至始至终,北荒真正的主力未曾出现,一旦让耶律长思等到主力援军。
那么局势便会在顷刻间转换,他们反而成为了被动挨打的一方。
与衡关坚厚的城墙相比,时间才是他们最大敌人!
在这一点上,墨渊倒是与墨卿烟不谋而合。
只不过相比墨渊的担忧,墨卿烟因为知道得更多,所以考虑的问题也就更多了。
“做得不错!”墨卿烟点了点头,语调平淡得让人听不出半点情绪的波动。
“不过,你还是忽略了一点。”
墨卿烟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忽略了什么?”
墨渊眉梢一挑,一脸惊讶的神色。
与此同时,墨渊心底却不知为何,竟然莫名其妙的开始琢磨墨卿烟那句“做得不错”算不算对他的称赞。
虽然说话时的语气平淡依旧,但依然让墨渊感觉到难得的舒心。
至少与朝堂上那无数违心万岁相比,这四个字可是难得的真诚。
墨卿烟自然不知晓,也没那个功夫去关心墨渊此刻的想法。
此刻她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那个在背后算计全局的男人,眼睛里的光芒不由自主的变得犀利,脸上也渐渐变得有些凝重。
“我们的敌人,除了耶律长思,还有陆风辰!”
“额,陆风辰……”,墨渊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一开始还有些不在意,可当他回忆起这个名字代表的身份时,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墨渊盯着墨卿烟,眼睛里再无半点松懈,“陆风辰!你的意思是,西华相当那个渔翁得利的一方?”
墨渊其实并未与陆风辰打过太多的交道,可能从墨卿烟手里夺走沧澜关,逼得墨卿烟不得不入西华为质的人,岂容他小觑?
“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这场局,从一开始,就是陆风辰设下的。”
墨卿烟略作沉吟,才看着墨渊道,“既然你有心借西华内乱的机会分一杯羹,那么别人自然就有同样的打算。
只不过与陆风辰的掌控全局相比,你选择的方式,实在有些笨拙了!”
“这怎么可能!”墨渊仍旧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西华内乱未定,陆风辰连萧寒轩这个大敌都没解决,他怎么可能分心设局,引北荒进攻东墨。”
“这就是陆风辰精明而又可怕的地方了!”
墨卿烟干笑了两声。
自从与陆风辰交锋,她就从来没任何时候占到过上风。
恐怕早在陆风辰从那场春猎杀局里救出自己时,他就已经想到了眼下的局面。
陆风辰算定了墨渊不会白白错失西华内乱的机会,这才借兵给她,利用自己对墨渊为了帝位害死了父皇与兄长的仇恨,让自己与墨渊一战。
此战,无论胜负如何,他牵制墨渊的目的都能达到。
而自己,无论那时是否有所顾虑,都无法拒绝,也没有资格拒绝陆风辰的帮助!
而后陆风辰再利用耶律长思的野心,将力量有所损耗的东墨与还未从之前的惨败中恢复实力的北荒一同拉入泥潭。
如此一来,不仅能为他争取到解决西华内乱的时间,更能为他铺开一个坐收渔翁之利的大好局面。
这样的谋略,这样的算计,让人害怕的同时,却又不得不去叹服!
墨卿烟轻叹一声,“他算准了你们每一个人的心思与想法,知晓了你们每一步的动向,当然这也说明他眼线遍布东墨与北荒。
事实上,陆风辰真正需要做的,不过是给你们一个入局的契机。”
“在家国的利益面前,甚至都不需要推波助澜,你们都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心甘情愿的成为了他的棋子。”
说到此处,墨卿烟顿了顿,似有所思,随后才继续说道,“不过,之前我曾与耶律长思交谈,从他的话语中,可以知道耶律长思已经想到了这一次进攻东墨,乃是陆风辰设下的局。
可即便如此,耶律长思还是选择了入局,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耶律长思手上还握着可以让他在任何情况下反客为主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