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都叫你别在这样唤我！我这副老骨头，承受不了你的一声祖母！”因为过于激动，老太君再次变得呼吸不顺。

卿云见状即刻上前想要给她平顺气息，却被老太君一手推开。

“你别碰我！我怕你这毒蛇会将我反咬一口！”

“…”毒蛇二字如同剑刃一样刺在了卿云的心脏上。

紧捏双拳，深呼吸一口努力压制心中怒火，见老太君扶着桌子坐下，她往后退了两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见她跪下，老太君只是瞧了一眼，并无多言。

“卿云的确故意带祖母前往如意斋，好让祖母能亲耳听见丁香同二赖子的对话。可！除此之外，其余一切都不是我故意安排！”

没想到她竟还敢如此洪亮地说出这些话，老太君愤怒地拍了拍桌子，“你还有理了是吧！那任君彦是怎么回事！你敢说，不是你让他调查此事？”

老太君越激动越愤怒，她的气息就会变得更加不顺。

虽说她这个嫡长孙女在老太君眼中的地位并不重要，可好歹也是自己的亲祖母，卿云怎么可能真想她受伤呢。

“不是。”虽是撒谎，但也是迫于无奈！

听她怒声否认，老太君蹙眉盯着她。

卿云也抬眸看着她，目光如炬。

“祖母，你口口声声说我要将丞相府闹得鸡犬不宁…敢问祖母，到底将府里闹得如此乌烟瘴气的，是何人！难道，是我四处散播谣言毁了华龄的声誉？还是我故意污蔑谢碧的名声了！”

“你…”

“此事我的确利用了祖母。”说着，卿云双手抚地磕了一个响头，起来时额头红了一片，“可若不让祖母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你会相信吗！若我单方面将丁香揪到众人面前指出她就是罪魁祸首，试问会有人信我吗？祖母，你一心念着府里的声誉，难道我就一心念着要毁掉整个丞相府吗？到底要毁了府里声誉的是何人啊！”

说着说着，卿云双眸变得通红，模样看起来，的确非常的楚楚可怜。

老太君心中咯噔，没有出声，也挪开视线不再看她。

卿云如今就像个委屈的孩子，找努力哭诉希望能得到一丝的怜悯那般。

“若因为卿云利用了您而认为我阴险狡诈，那我只好认了。可是，祖母身边的毒蛇到底是谁，难道您看不清吗！”

“你…”老太君听后愤然地盯着她，紧蹙眉心，却说不出下一句。

“华龄招谁惹谁了，好好的一个如花姑娘被外头诋毁得一文不值，说什么她早就同别人暗渡陈仓甚至打过胎儿，说什么她早就对那何家老头芳心暗许…祖母，她也是你的孙女！难道你就能这般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声誉被毁成这副模样？难道真要将华龄逼死了，还是看不出身边的毒蛇到底是谁？”

她的怒声哭诉让老太君心烦议论，可老太君仍旧没有多说半句。

因为她还在犹豫着。

见老太君没有表态，卿云泄气地一声苦笑，笑得凄凉。

最终扶着膝盖站起，双目无神地看着面前的亲生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