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每走一步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那是聂涛踹在他胸口留下的伤痛。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时不时地看向窗外,期盼着雷东城派来的人能快点出现,同时又担心聂涛和崔成浩会追过来。
张凡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愤怒,恐惧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愤怒聂涛和崔成浩的挑衅。
他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雷东城一定会保护他,毕竟自己父亲是张立春,雷东城不敢轻易得罪。
可又忍不住怀疑雷东城是否真的靠得住,他从小耳濡目染,知道官场之人,向来都是见风使舵,万一雷东城临阵倒戈,他该如何应对。
他在房间里不停地踱步,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而他父亲张立春的权势,此刻既给他底气,又让他担忧,不知道这复杂的局面,最终会如何收场。
他又再次回忆起来了二十分钟之前,自己在车里面给雷东城打电话时的场景,这个场景在这短短的二十分钟里面,如同一个以超高声速选择的陀螺,不知道在脑子里旋转了多少次。
二十分钟前,张凡蜷缩在那辆黑色轿车的驾驶座上,身体如筛糠般剧烈颤抖,双手像钳子一般死死地攥着方向盘,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他的呼吸急促且紊乱,每一次吸气都仿佛在拼命汲取那仅存的一丝安全感。
脑海中不断放映着在废弃工厂里,聂涛那如恶狼般凶狠的眼神以及崔成浩如猎豹般凌厉的招式,心中的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将他吞噬。
他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危如累卵,必须尽快逃离贺城这个是非之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他心里清楚,自己身为燕京高层大佬张立春的儿子,以往仗着父亲的权势横行无忌,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实在是心有不甘又惊恐万分。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再次拨通了贺城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雷东城的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与惶恐,几乎是带着哭腔吼道:“雷东城,我是张凡!我他妈想过了,派人去废弃工厂收拾那俩狗娘养的先放一放,老子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自己的命!我要马上离开贺城,你赶紧给老子派人来保护我,那聂涛和崔成浩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我可不想再出什么幺蛾子了,要是老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他妈也别想好过!”
雷东城坐在宽敞却压抑的办公室里,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他望着窗外那阴沉得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的天空,心中暗自盘算着。
他心里门儿清,此刻孙潇和侯勇背后那远在省城甚至是燕京的势力正如日中天,而聂涛则是他们两人丢出来的马前卒,这个事情牵扯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
如果自己贸然派人去保护张凡,很可能会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