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娘娘她没力了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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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裴钰将茶水接过来,掌心上传来一阵暖意。

“皇上可有说过他什么时候回来?”廊柱外吹来一阵冷风,将阿笺问出口的话卷入他的耳中。

楚裴钰喝下一口热茶,尔后摇了一下头,“皇上没传过口信回来。”他离开燕京的这一个月里,只传回了一条西楚割据两座城池交换回西楚郡王尸首的消息。

尔后,南宫琰便在那两座城池里安营,其他消息再没了。

“可是皇后娘娘就要临盆了,到时候他不在身边怎么行?”阿笺绞了绞手指头,脸上的每一个器官都在为虞七七担忧。

“若是到时候皇上还没回来,你就要多上心了。”毕竟他是男子,只能在外面候着,里面也进不去。

“我自然是会上心,只是公主她这几日心情总不太好,兴许是心里念叨着皇上的归期,若是皇上到时候没回来,那她得多伤心啊。”

阿笺呼出一口气,带着薄雾,郁闷地靠在廊柱上。

“我相信,皇上自有他的考量。”楚裴钰握紧已经喝空的茶杯,话里带着深意。

南宫琰此次忽然带兵攻打西楚确实有些蹊跷,可是,跟在他身边多年,楚裴钰知道他不是有心想要撇下虞七七,只是这其中的缘由,他还没有想到。

“自己的妃子肚子都大成这样了,能有什么考量?!”阿笺愤愤不平地抢过他手中的杯子,三两步走进殿内,将门关上。

楚裴钰站在原地,无奈地看一眼紧闭的殿门,她变脸简直变得简直比翻书还快。

“你不要总为难楚将军。”

虞七七还靠在软垫上,手里织着精致的小虎鞋,脚下烤着炭火盆,周身都围绕着一股暖意,方才阿笺同楚裴钰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

“公主,奴婢可没有为难他,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总该知道皇上是什么脾性,只是护着他的主子罢了。”

阿笺将茶杯收好,嘴里说出口的话依旧带刺。

“若他真知道,总不至于瞒着我们,只怕是这回他也猜不透皇上的心思。”虞七七低下头,呢喃一声。

阿笺愣了愣,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那他总不至于躲着公主您吧?”南宫琰上次回来时,她就觉得他奇奇怪怪的。

“可能吧。”

她的手滞了一下,又继续织起手中的小虎鞋。

“呸呸呸,是奴婢说错话了。”见她更惆怅了,阿笺急忙拍打自己那张嘴。

“你这张嘴,就不能消停消停。”昭娘恨铁不成钢地杵了她一下,虞七七的心神本就不太好,被她这么一捣鼓,更乱了。

“我去那边反思。”

阿笺急忙跟她求饶,走到外面的墙角,面壁思过去了。

虞七七没搭理她们二人,只是织着小虎鞋的手停了下来,眼眸一热,有一滴泪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趁着昭娘没注意,她急忙用衣袖将双眸中的泪光抹去。

刚得知自己怀有身孕那会儿,她确实是满心欢喜的,可是那满心欢喜,最后被南宫琰的态度一点点浇灭了。

她以为,他每日处理完朝务之后,会来到她身边陪着她,直到她腹中的胎儿平安落地。

可是如今,她连他的身影都见不到。

。。。。。。

西楚城池的燕京营帐里,南宫琰眸光微沉,正看着手中的书信发愣,他已经来到这整整一个月了。

楚裴钰告诉他,太医说还有一个月虞七七就临盆了。

起初她还会问楚裴钰他这边的战况什么样,什么时候回燕京,后来慢慢的就不问了。

他拿着书信的手,一点点捏紧。

兰儿拿着他的外袍,从营帐外面走进来,走到他身后,将手里的外袍盖到他的后背上。

现在他的身边,只有她一个人伺候着,他的换洗衣袍,都是她来整理。

“楚将军又来信了?”

在这一个月里,南宫琰只会看一个人的书信,便是楚裴钰的,这是她无意中听到他说的。

“嗯。”

南宫琰对她没了之前的抗拒感,也只把她当成一个小小的婢女,夜深人静时,她还能跟他说上几句话。

“那皇上打算什么时候进攻西楚,好早日回去和皇后娘娘相聚?”楚裴钰在信上说的,大多都是虞七七的事,她知道,虞七七是燕京的皇后。

“至少不会在她临盆前。”

南宫琰将信放到烛光便上,看着眼前的信纸被一点点燃起,在他眼中亮起一团火苗。

“嗯。。。”

兰儿低下头,若有所思地想着。

“你不怕我进攻西楚了?”手中的书信燃光,南宫琰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你是燕京的皇帝,兰儿不过是小小一介婢女,怎敢开口像皇上求情?况且,也有没有那个资格。”

她不安地绞着手指头,不敢抬头看向他。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她比刚出现在他身边那会儿,脾性收敛了许多。

兰儿福了福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让他先从长椅上起来,走到软榻边,她才跟上去,伺候他歇下。

瞧着他睡熟了,她将烛光熄灭,轻手轻脚退出他的屋子。

走到僻静处,她吹了一声哨声,有一只信鸽飞到她面前,她将手中的纸条捆到信鸽脚上,将它往空中放飞。

动作迅速,没有人发现她的这些举动。

看了一眼四周,她急忙从墙角下离开。

尽管南宫琰已经在西楚待了一个月,可西楚帝依旧没有要给他归降意思,唐易政领着兵,每一日都密切注意着南宫琰的动向。

他也在紧密操练士兵,想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反攻,不过,那个时机还没有来。

唐易政找到西楚帝面前,告诉他,南宫琰这段时日都在营帐里待着,手底下的士兵们也没有在操练,他每日里不是在看兵法就是看西楚的地界图,可完全没有要进攻的意思。

接下来的时日,也不会进攻。

“父皇,我们要不要主动进击,反攻回去?”唐易政看着坐在龙椅上的西楚帝,想要寻求他的意见。

“再等一段时日看看,南宫琰这个人阴险狡诈,你的皇叔就在他身上吃了亏,你绝对不能再走他的老路。”

西楚帝面色沉着,没有一丝焦意,也不为他的念头所动。

“儿臣只是觉得,若是时机到了,我们就无需再等了否则,若是南宫琰举兵进攻,我们的胜算才真的是没了。”

唐易政再劝了他几句。

西楚帝敛了敛苍老的眸子,“对了,这几日怎么不见漪儿了?”

“漪儿她前几日跟伍先生去南诏了,听说要到南诏去采红菱,要过些时日才能回来。”唐易政颔首回道。

“怎么这回去南诏也不来跟朕说一声?”他挑了一下眉心。

唐易政想了想,恍然回,“好像是伍先生临时将她叫去的。”

“若是她回来了,叫她过来见我。南宫琰的事,你莫要心急。”西楚帝声音沉稳,温声提醒他。

“是。”

他捏了捏拳头,算是应承下来。

从西楚帝的寝殿里出去后,他叫来一旁的侍卫,“送封信给伍先生,让他在南诏好好待着,没有本皇子的命令,不能擅自回来。”

“是!”

那侍卫急忙退下。

他疾步走到城门上,立刻有守卫跑上前朝他禀告,“回禀大皇子,南宫琰今日没离开过营帐,一直在营帐中看燕京城寄给他的书信。”

“退下吧,继续盯着他。”他看着远处那座灯火通明的城池,眼中一片冷意,冷风刮到他脸上,带着萧寒。

“遵命!”守卫从躬身,从城门上退下。

。。。。。。

晏世卿带着仪嫔和舞怜回到晏王府里也有一个月了,晏褚然没有私下与仪嫔见过一面,如今杜婉蓉才是他的王妃,若是他私下见她,恐她会多想。

蔺朝歌将晏世卿拉到一旁,“我瞧母亲这段时日心情都不太好,你若是得空,还是要多去看看她。”

这段时日,都是蔺朝歌在照看杜婉蓉,晏世卿在忙着安顿仪嫔和舞怜。

“母亲她是介意外祖母和仪嫔娘娘住在府中?”晏世卿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我猜想,她倒不是介意仪嫔娘娘她们在府上入住,只是见你日日都围着她们转,这心绪难平罢了。”

蔺朝歌叹了声气,脸上透着阴郁。

“那好,我抽空便过去看她一眼。”舞怜身上的伤还没好,仪嫔的身子之前又受创,晏世卿的大多心思都放在她们二人身上,无暇估计杜婉蓉的感受。

“哎呀,你现在便同我一起过去吧,就是母亲叫我来找你的。”她撇了撇嘴,这个人怎么就点不透呢?

“可是外祖母她们。。。”他手中还端着要拿给舞怜的药。

“交给下人去做就行了。”蔺朝歌拿过他手里的汤药,交到庆俞的手里,紧而,拉着晏世卿赶紧走了。

庆俞看着手中这碗褐色的汤药,皱了皱眉,鼻尖缭绕着一阵苦涩的汤药味。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母亲她没有别的意思,你都离开王府这么久了,她就是想好好看你一眼。”

蔺朝歌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生怕他跑了似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松开我,叫母亲看到了多不好。”要走进杜婉蓉的苑落时,晏世卿训了她一句。

“那行,你一会见到母亲要多说点好听的话。”说完,她的手还是没松开。

“行行行,我说我说。”

拗不过她,晏世卿只能妥协。

他的脚步声一出现在苑落里,屋中便传来了杜婉蓉的声音,“是不是卿儿来了?”

蔺朝歌朝他挤挤眼,“你看,母亲多想你啊。”

晏世卿敛了敛眸,眸底划过一丝羞愧,“母亲连我的脚步声都能听得出来了。”他笑着走进屋里。

“你这混账东西,还知道来看我这个母亲啊?!”见到他,杜婉蓉却先是斥了他一声,话里透着埋怨。

“母亲责骂得是,是儿子疏忽了,儿子理应多过来陪陪母亲的。”晏世卿的脸上带着歉意,不敢坐下,只能满眼抱歉地站在她面前。

“那你就站着,歌儿过来坐下。”她怜爱地看着蔺朝歌,对她做的事十分满意,她又瞪眼看向晏世卿,“若不是我叫歌儿过去叫你过来,只怕你早忘了还有我这个母亲吧?”

“儿子不敢,儿子只是想安顿好外祖母她们,再一并过来陪母亲。”晏世卿哪敢说半个不字,她极少会跟他生气,今日他倒是见识了。

“真的?”

杜婉蓉睨了他一眼。

晏世卿是她一手带大的,如今这么尽心尽力去照顾别人,她这心里自然是不是滋味。

以前心里不是滋味她不会表现出来,如今知道这么做,还是蔺朝歌教她的。

“自然是真的,儿子感念母亲的养育之恩,怎会对母亲不管不顾。”晏世卿信誓旦旦地说着,脸上也带着真挚。

见到他这个模样,杜婉蓉的脸色才缓和一些。

她与蔺朝歌对视一眼,俩人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听到笑声,晏世卿才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们。

“歌儿,看来还是你使的法子管用。”

杜婉蓉抓过蔺朝歌的手,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她一声。

“先坐下吧。”

杜婉蓉松了口,让身边伺候的丫鬟拿了一把红木长椅放到他身后,给他倒下一杯茶水。

待他坐下后才解释道:“我瞧着你自从回来后,就一直围着仪嫔她们母女二人转,连我这院子都不曾来了,我原是去找你的,被歌儿拦下了,还给我出了这么个主意。”她乐呵呵地笑着。

这回,轮到蔺朝歌的脸上带了歉意,“夫君不常来母亲这走动,歌儿这心里也替母亲难过,望夫君不要责骂歌儿。”

“你若是敢责骂歌儿,我可第一个不同意。”杜婉蓉立刻将蔺朝歌护住。

晏世卿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手做投降状,悻悻说道:“有母亲您护着她,儿子哪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