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咱们好聚好散,明天、民政局、我等你!”
侯亮平家,
空荡、空旷、寂静的客厅里,侯亮平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双眼无神且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身侧是一片狼藉。
短短几十天,好似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侯亮平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饱经风霜、尝遍世间冷暖的人......世间再多苦难加身都打不倒自己。
错了,
大错特错,
最本质的差别是完全不同的因果关系,被亲人连累遭受苦难因果关系是间接的,自己做错事遭受苦难因果关系是直接的。
要是区别责任主体,被亲人连累时主要责任在亲人,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更容易获得外部同情。
而自己做错事时,自身是责任的主体,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很难获得外部同情。
侯亮平一直觉得白冰给自己戴绿帽子,犯错的是白冰,应当承担所有责任。自己是受害者,是可以获得外部同情的。
少年经历过的父亲腐败事件告诉他,只要自己说出来,一定会获得外部支持。
事实也正是这样,
当他拿着亲子鉴定书去祁同伟家时,如愿收获到同情和怜悯,更收获到支持。
这让侯亮平对此做法更加坚定。
那么,如果这份同情、怜悯、支持的力度不够,自己再去找旁人又有什么错?找钟家又有什么错?
可为什么?
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本就支持自己的高育良和祁同伟在钟家介入后偃旗息鼓,最后甚至掉转枪头,转而开始为白冰那个贱女人说话。
还有钟家,
之前信誓旦旦的说要为自己讨回公道,最后却没了声音、对自己不管不问。
“叛徒、骗子,一群叛徒、一群骗子,是我,我才是受害者。”
侯亮平不停呢喃重复。
叮铃铃.......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侯亮平充耳不闻。
叮铃铃.......
叮铃铃.......
电话不停的响,来电者一遍又一遍的打.......
许久之后,
侯亮平眼皮微动,翻身从地上爬起,走到电话跟前一把将电话线扯断。
响声戛然而止。
“呵...呵呵!”
侯亮平笑出了声,伸出双手捧起座机凑到眼前观看,又慢慢地举起,狠狠向地下砸去。
嘭——
机身接触地面发出爆裂响动,破碎的同时因巨大反作用力又弹起半米高......其中一块小小碎片正好打在脸上,尖锐棱角划破细嫩脸颊。
侯亮平只觉脸颊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随后就感觉有些温热。
伸手摸了摸,
血,
是血。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