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工程？”

“江兴东方广场广场。”

殷松伟一听，刚刚亮起来的眼睛倏地暗下来：

“听说过，但我们恐怕不行。资质是够的，南江建工集团也是特级资质，牌子比江兴建筑集团还要硬，实力更加强大。可我们根本中不了标，去参加投标，也是白折腾。”

林浩晨听他这样说，也来了兴趣，但装作不知：

“为什么呢？我知道你们南江建工非常有名，实力雄厚，才来找你的。”

殷松伟叹息一声，然后压低声道：

“现在招标都是做做形式的，好工程没有绝对过硬的关系，是不可能中标的。”

“去参加招标也是白折腾，既要花精力，又要花冤枉钱。像江兴东方广场广场这样的工程，光参加招投标的费用，就要几十万。”

林浩晨一听就明白：“你是挂靠南江建工的？”

如果这个办事处是南江建工集体的，花的钱都是集体的，他不应该害怕参加招投标。私人挂靠设的办事处，花的每一分钱都得私人掏，他才那么谨慎的。

“对。”

殷松伟神情复杂地看着林浩晨，小声问：

“你有特殊关系吗？也就是说，你能不能搞定？要搞定，就得暗箱操作，保证百分之百中标，我们才能参加。”

林浩晨愣住。

现在招投标都是这样搞的？这是违规操作，也是一种犯罪行为。

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吧？也不知道避讳，敢于公开说出来。

殷松伟以为林浩晨不相信，压低声道：

“在江兴，凡是资金到位的大工程，哪个不是江兴建筑集团中的标？”

“哪怕国企央企，牌子再硬，实力再强，都中不了标，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林浩晨有意不出声，听他嘴里的信息。

“上次一个住宅小区工程，南江建工应该最有实力中标，因为我们做过同类工程。也是一个人介绍的，说是有关系，绝对有把握中标，我才去参加招投标的。结果呢？还是被江兴建筑集团中了去。”

“为什么呢？”

林浩晨心头一喜，但不动声色追问。

“当然是利益在驱使，利益杠杆能撬动一切。所以后来这个工地出了安全事故，只是换了一个牌子，还是由江兴建筑在施工。”

“是集体利益，还是个人利益？”

林浩晨要问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两者兼而有之吧。集体利益，是顾及江兴财税收入，名义上说得过去，但主要还是私人在捞好处。”

“私人能得多少好处呢？”

林浩晨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追问。

殷松伟犹豫一下，也带着一些诱。惑，压低声神秘回答：

“好处太多了，所以现在凡是手中有些权的人，都在介绍工程。如果这次东方广场，你能让我们中标，我最少给你两个点的中介费，最多四个点。”

林浩晨装作吃惊状：

“四个点，那就是六千八百万啊？我的天，这么多！”

“对呀，不然为什么那些官员冒着坐牢的危险，铤而走险插手工程？”

殷松伟想了想，还要吊林浩晨胃口：

“林秘书，你如果真有关系，让我们南江建工中标，我给你三个点，怎么样？至于你们怎么分？我不管。”

我的天哪！

林浩晨心头大惊，这也太多了吧？三个点，二十亿，就是六千万啊。怪不得现在一些贪官只要查出来，钱多得要烧坏点钞机。

殷松伟见他发呆，有些不放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