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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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只是去花园里走走而已。呼吸点新鲜空气。不过外头也太冷了。我巴不得下去烤烤火呢。中央暖气好像效果不太好。得找人跟园丁们说说,多芙小姐。”

“我会安排。”玛丽答应。

詹妮弗·弗特斯科将大衣放到椅子上,跟着玛丽走出房间。她在玛丽前头下楼,玛丽则稍稍退开,让她先走。进了大厅,玛丽惊讶地发现装点心的托盘居然还在原处。她正准备去餐具室叫格拉迪丝,阿黛尔·弗特斯科就出现在书房门口,不耐烦地问:

“到底有没有点心来配茶啊?”

玛丽连忙将托盘端进书房,把各种点心摆到壁炉前的矮几上。她又将空托盘端回大厅,这时前门的门铃响了。玛丽放下托盘,亲自去开门。败家子总算来了?她好奇心作祟,还真想见见他。玛丽开了门,打量着对方黝黑瘦削的脸,以及那玩世不恭地咧起的嘴角,心想:“和弗特斯科家的人一点都不像。”

她平静地问道:“是兰斯洛特·弗特斯科先生吗?”

“正是本人。”

玛丽看向他的身后。

“您的行李呢?”

“出租车费我付了。就这点东西。”

他举起一个中等大小的拉链手提袋。玛丽稍感惊讶:

“噢,您坐出租车来啊。我还以为您会步行过来。您的太太呢?”

兰斯脸色一沉:

“我老婆不来。至少现在不来。”

“明白了。这边请,弗特斯科先生。大家都在书房里喝茶。”

她把他领到书房门口就走开了。她心中暗道,兰斯洛特·弗特斯科真是魅力十足。紧接着又一个念头涌来:估计很多女人也都这么想过吧。

<h2>3</h2>

“兰斯!”

伊莲连忙迎上来,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像小女孩一样热切地抱紧他,这让兰斯有些意外。

“嘿,我回来了。”

他轻轻地挣脱开来。

“这位是詹妮弗?”

詹妮弗·弗特斯科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打量着他。

“瓦尔可能还在城里走不开,”她说,“有很多事要安排,哎。处理各种各样的问题。当然,一切都得靠瓦尔,什么事他都得过问。你都想不到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

“大家都受罪了。”兰斯认真地说。

他转向沙发上的女人,她手里拿着一片烤饼和蜂蜜,正静静注视着他。

“对了,”詹妮弗喊道,“你还不认识阿黛尔吧?”

兰斯拿起阿黛尔的手,低声说:“噢,我认得。”他俯视着她,她的眼皮微颤了几下。她放下左手里正吃着的烤饼,轻轻撩了撩头发。这一动作颇具女性魅力,说明她已经意识到一位帅气的男士进屋了。她以低沉柔美的声音说:

“坐到我这边的沙发上,兰斯。”她给他倒了一杯茶,“你来了真好,”她又说,“这个家太需要多一个男人了。”

兰斯答道:“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你知道——但你可能还不知道——这里有警察。他们认为——他们认为——”她突然住口,声嘶力竭地喊道:“哦!太吓人了!吓死人!”

“我明白,”兰斯严肃地表示同情,“其实,他们之前就去伦敦机场接我了。”

“警察去接你了?”

“是的。”

“他们说了什么?”

“唔,”兰斯略显不屑,“他们是去通知我事情经过的。”

“他是被毒死的,”阿黛尔说,“他们这么想,也是这么说的。不是食物中毒,是真的毒药,有人给他下毒。我相信,我真的相信他们认为凶手就在我们之中。”

兰斯突然朝她微微一笑。

“这是他们的手段而已,”他安慰道,“我们不用操这份心。这茶真好喝!我很久没喝到英国的好茶了。”

他的情绪感染了其他人。阿黛尔忽然说:

“可你的太太……你不是有个太太吗,兰斯?”

“我有老婆,没错,她在伦敦。”

“可你没……怎么不带她过来?”

“来日方长嘛,”兰斯说,“帕特……喔,帕特在那边挺好。”

伊莲厉声说道:“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你该不会以为——”

兰斯连忙说:“这块巧克力蛋糕看着好漂亮,我要吃两口。”

他给自己切了一块蛋糕,又问:

“艾菲姨妈还健在吗?”

“噢,还在,兰斯。她从不下楼跟我们一起吃饭什么的,但她身体不错。只是脾气越来越古怪。”

“她一直都那么古怪,”兰斯说,“喝完茶我要上楼看看她。”

詹妮弗·弗特斯科嘀咕着:“她都这把年纪了,真该送去养老院之类的地方。我是指能有人好好照顾她的地方。”

“如果哪个老太太疗养院肯接纳艾菲姨妈,上帝会保佑他们,”兰斯说,“刚才为我开门的那位严肃的小姐是谁?”

阿黛尔显得很讶异。

“难道为你开门的不是克朗普?仆役长?噢,不,我忘了,今天他放假。但肯定是格拉迪丝——”

兰斯描述道:“蓝眼珠,中分头发,声音很柔和,估计就算嘴里含一块奶油都化不开。至于她实际上是怎样的人,就不好说了。”

“那一定是玛丽·多芙。”詹妮弗说。

伊莲也说:“她算是我们家的总管吧。”

“真的?”

阿黛尔答道:“她真的很有用。”

“这样啊,”兰斯沉吟道,“我想也没错。”

“可她的最大好处是做事很有分寸。”詹妮弗说,“从来不逾越本分,你懂的。”

“聪明的玛丽·多芙。”兰斯边说边又吃了一块巧克力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