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合成英镑不知道是多少⋯⋯另一个人也在那儿,那个丈夫嫉妒得发疯。都为她发狂,他们都是。到了最后⋯⋯”
金博尔先生把椅子往后一推,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缓慢、沉稳地站起身来,透着一股威严的气势,离开厨房之前,他发出了最后通牒——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所下的最后通牒,居然相当明智。“你,别搭理这事,我的姑娘。”他说,“否则,你很可能会后悔!”
他走进洗涤室,穿上靴子(莉莉特别在意她的厨房地板),然后出门了。
莉莉在桌子旁边坐下,愚钝的小脑袋琢磨着这些事。当然,她不能完全反对丈夫的话,可是尽管如此⋯⋯吉姆既顽固又死板。她希望能有其他什么人可以去问一问——某个了解奖金、警察和这件事意味着什么的人。失去这个赚大钱的机会太可惜了。
收音机⋯⋯家用烫发器⋯⋯拉塞尔时装店里那件樱红色的大衣(永远那么时髦)⋯⋯甚至,说不定,可以给客厅添上一套詹姆士一世时代式样的家具⋯⋯
渴望、贪婪、短视,她做起了白日梦⋯⋯多年以前,莱昂妮究竟是怎么说的?
然后,她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站起身来,取过一瓶墨水、一支钢笔和一沓信纸。
“我知道怎么做了。”她对自己说,“我要给那个医生,哈利迪夫人的哥哥写信。他会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只要他还活着。就这么办。不管怎么说,没告诉他莱昂妮的事,也没说汽车的事,也真有点儿良心不安。”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只有莉莉的钢笔尖用力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她平日极少写信,这时才发现遣词用句相当费神。
不过,最后还是写完了。她把信放入信封,粘好封口。
可是她还是不太满意,觉得医生十有八九已经过世了或者离开迪尔茅斯了。
还有其他人吗?
那么,那个家伙的名字,是什么呢?
只要她能记起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