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利说,“但我还以为那只不过是……”
“只不过是兴之所至?”伊夫林说,“背后就什么事都没有?”
“但为什么——”莫利哽住了,随后又想换个说法,“但你就没有……噢,我是说,唉,我想我可能不该问。”
“想问什么就问吧,”伊夫林说,“我已经厌倦了永远都一言不发,厌倦了做一个有教养的快乐妻子。爱德华对勒基算是彻底昏了头了。他可真够蠢的,竟然跑来跟我说这件事。我猜那样可能会让他觉得好受一些。诚实。值得尊敬。诸如此类的吧。可他没意识到那样可能并不会让我觉得更舒服。”
“那他想要离开你吗?”
伊夫林摇了摇头。“你也知道,我们有两个孩子,”她说,“我们两个人都深爱着孩子们。他们在英国上学。我们不想拆散这个家。而且当然啦,勒基也不想离婚。格瑞格很有钱。他的第一任妻子留下了一大笔钱。所以我们同意互不相扰——爱德华和勒基继续高高兴兴地伤风败俗,格瑞格幸福地蒙在鼓里,而爱德华和我则只是好朋友而已。”她的语气中满是灼热的苦涩。
“你怎么……怎么能忍受这些呢?”
“人能习惯任何事儿。不过有时候——”
“怎么?”莫利说。
“有时候我真想杀了那个女人。”
她声音背后的那种盛怒令莫利感到骇然。
“咱们别再说我的事儿了,”伊夫林说,“说说你吧。我想知道出什么事儿了。”
莫利沉吟半晌,随后说道:“只是——只是我觉得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对劲?这是什么意思?”
莫利怏怏不乐地摇摇头。“我感到害怕,”她说,“害怕极了。”
“害怕什么呢?”
“什么都怕,”莫利说,“恐惧——在我身上愈演愈烈。灌木丛中的响动,脚步声——或者是别人说的话。就好像有人无时无刻不在监视我、窥探我似的。有人恨我。我一直都有这种感觉。有人恨我。”
“我亲爱的孩子啊!”伊夫林感到很震惊,“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它是逐渐出现——逐渐开始的。同时还伴随其他的情况。”
“什么情况?”
“有些时候,”莫利缓缓说道,“不知怎么回事,我会什么都记不起来。”
“你是说就跟断片了似的——这一类的情况?”
“算是吧。我是想说有时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