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转身对妻子说:“亲爱的,我们该去喝茶了。”
“我以为要在这儿喝呢。我让乔利把茶点端到这儿了。”
“不,去大厅喝。其他人都在那儿。”
“他们不是都出去了吗?”
卡莉·路易丝挽着马普尔小姐的胳膊,和她一同走进大厅。茶点和这里的环境似乎不怎么协调。托盘上放着茶具,白色茶盘中放着几只罗金汉和斯波德牌茶壶。茶盘上还放着一个面包、两瓶果酱和一些看上去不怎么样的廉价点心。
一位头发灰白、体形丰满的中年妇女坐在茶桌边,塞罗科尔德夫人对马普尔小姐说:“简,这是我女儿米尔德里德,你从来没见过她吧。”
米尔德里德·斯垂特是马普尔小姐至今见过的与这幢房子最相衬的人——看上去华贵、有威严。近四十岁的时候,她和一个英国天主教堂的教士结了婚,现在是个寡妇。她的样子和人们想象中的教士遗孀一样:令人尊敬又有些呆板。她是个相貌普通的女人,一张大脸,双眼无神。小时候一定极其普通。
“这是吉娜的丈夫沃利·赫德。”
沃利是个高大的年轻人,头发梳得很整齐,表情却很阴沉。他尴尬地点了点头,然后往嘴里塞了几口蛋糕。
吉娜和斯蒂芬·雷斯塔里克一起走了进来,样子非常快乐。
“吉娜为背景处理想出了个天才的点子。”斯蒂芬说,“吉娜,你在舞台设计方面很有一套。”
吉娜笑了笑,显得非常高兴。接着埃德加·劳森走进大厅,坐在刘易斯·塞罗科尔德身旁。吉娜和他说话,他却装模作样不予理会。
马普尔小姐对这些人的关系感到困惑,她很期待回房后能躺下休息一会儿。
***
晚饭时又多了一些人。饭桌上多了个不知是精神病大夫还是心理学家的年轻人马弗里克——马普尔小姐也不太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区别。马弗里克谈的几乎全是他那个行当的术语,马普尔小姐一点都听不懂。另外还有两个戴着眼镜的年轻教师,和一个叫鲍姆加登的职业治疗师。除了这些人以外,吃饭时还有三个面露羞怯的少年犯,这周轮到他们来家里做客。有个金发碧眼的少年犯长得十分可爱,吉娜低声告诉马普尔小姐,他就是用短棒打人的那个孩子。
这顿饭吃得很不对味。烧菜的人马马虎虎,端菜的人也马马虎虎。连大伙穿的衣服都杂七杂八的——贝莱弗小姐穿着黑色的连衣裙;米尔德里德·斯垂特穿着晚礼服,外面套了件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