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听到了,但没在意——以为是汽车回火。”
我突然意识到,今天上午,海多克的兴致很高,人也活泼了许多。他似乎一直试图得体地抑制罕见的愉快情绪。
“也许用了消音器?”他补充道,“很有可能。这样就没人能听见什么了。”
梅尔切特摇了摇头。
“斯莱克没找到类似的东西,他也问过雷丁,一开始雷丁好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后来又断然否认使用过这类东西。我想,他的话是可信的。”
“是的,确实,可怜的家伙。”
“该死的小傻瓜,”梅尔切特上校说,“对不起,克莱蒙特。但他真的很傻!我怎么也无法把杀人犯和他联系在一起。”
“有什么动机吗?”海多克说着,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推开椅子。
“他说他们吵起来了,他一怒之下向他开了枪。”
“想把此案说成过失杀人?”医生摇了摇头,“这种说法站不住脚。上校写字时,他从后面偷袭他,开枪射穿了他的脑袋。这种‘争吵’也太奇特了。”
“总之,没有时间争吵,”我想起了马普尔小姐说的话,“偷偷溜进去,向他开枪,把表针拨回到六点二十分,然后离开,做这些事要花掉他所有的时间。我永远也忘不了我在门口碰到他时他那张脸,还有他说话的方式,‘普罗瑟罗?你要见普罗瑟罗?哦,好吧,你会见到普罗瑟罗的!’这话足以使我怀疑几分钟前刚发生的事情。”
海多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你是什么意思——刚发生了什么事?你认为雷丁是什么时候杀了他?”
“我到家前几分钟。”
医生摇了摇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之前他早就死了。”
“但是,我亲爱的伙计,”梅尔切特上校喊道,“你亲口说过,半个小时只是个大概的时间。”
“半小时,三十五分钟,二十五分钟,二十分钟——约莫是这个数,但更少就不可能了。否则,我到的时候,尸体应该是暖的。”
我们对视了一眼。海多克的脸色变了,突然变得灰白苍老。他的变化令我困惑。
“但是,听着,海多克,”上校又开口了,“如果雷丁承认他是在七点差一刻开枪杀死——”
海多克一跃而起。
“我告诉你不可能!”他咆哮道,“如果雷丁说他是在七点差一刻杀死了普罗瑟罗,那雷丁是在撒谎。真该死!我告诉你,我是医生,我清楚。血液已经开始凝固了。”
“如果雷丁是在撒谎……”梅尔切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我们最好去警察局见见他。”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