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是非法闯入,”雷蒙德说,“但我认为没什么。”
他走向房子的拐角,贺拉斯很快跟上了他。
“但谁住在这儿呢?孤儿,还是度假的游客?这不可能是个学校,既没有运动场,也没有生气勃勃的迹象。”
“哦,有一位格林肖的后人仍住在这里,”雷蒙德回头说,“房子本身没因破产而转移产权。老格林肖的儿子继承了它。他有点儿吝啬,只住在房子的一角,一毛不拔。或许也确实没有钱可花。现在,他的女儿住在这里。古怪的老妇人——”
说话的时候,雷蒙德正暗自庆幸自己能想到,把“格林肖的蠢物”当作娱乐客人的谈资。这些文学批评家总是声称自己渴望到乡下过周末,但一到乡下,又时常觉得非常无聊。明天就要出星期日的报纸,雷蒙德·韦斯特暗喜自己想出的这个主意,丰富了贺拉斯·宾德勒知名的怪异收藏。
他们转过屋角,来到一片无人修剪的草坪。在草坪的一角,有一座大型的假山,一个人正在那里弯腰往下看。见状,贺拉斯兴奋地抓住雷蒙德的手臂。
“天哪,”他喊道,“你看见她穿着什么吗?有印花图案的裙子。就像一名女佣——那时候的女佣。我最珍贵的回忆之一,就是我很小的时候,住在乡下的房子里,那儿有一个真正的女佣,她会在早上叫醒你,穿着印花裙子,戴着帽子,那么有魅力。真的,亲爱的,确实是——一顶帽子,还带着飘带。不对,可能是客厅侍女戴着飘带。但无论如何,她都是一位真正的女佣,她会拿进来一大铜壶的热水。我们度过了多么令人兴奋的一天啊。”
穿印花裙的那个人直起了身子,转向他们,手里拿着一把小泥铲。她的样子真是惊人:未梳理的铁灰色头发成缕地垂在肩上,头上戴着的草帽,就像有人把意大利马戴的帽子,硬塞在她头上似的。她的彩色印花裙几乎垂到脚踝。她的脸饱经风霜,有了岁月的痕迹,精明的双眼打量着他们。
“格林肖小姐,我必须为擅自闯入道歉。”雷蒙德·韦斯特走近她,说道,“但是和我在一起的贺拉斯·宾德勒先生——”
贺拉斯摘下帽子,鞠了一躬。
“我对……呃……古老的历史和……呃……精美的建筑特别感兴趣。”
雷蒙德·韦斯特说话的时候语气轻松,他自知是个名人,可以在别人不敢造次的地方行事。
格林肖小姐抬头看了看她身后庞大豪华的建筑。
“这是幢精美的房子,”她赞赏地说道,“我祖父建